花衣男子自稱皮特,是瑞玉的朋友,殷勤地看著華書和丁香上車,眼裏隱藏著好奇和探究。
皮特駕駛著奔馳轎車帶著兩人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又爬了曲曲折折的一段山路,車技很好,盡管是山路崎嶇,但是相當平穩。
剛開始皮特有一句沒一會的搭話,華書都當做沒聽見,閉目養神,丁香則一路望著窗外的風景,因為不喜歡皮特的花衣油頭,也不搭理皮特,皮特自覺無趣,便閉嘴不言了。
一路上皮特時不時地從後視鏡打量著華書和丁香,狡黠的眼睛閃爍著,心裏卻一直職業性地揣測著兩個人的身份。
皮特驅車來到一座擁有大庭院的古老的城堡前,庭院正在修整,草坪看起來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有些頹敗,靠近古堡的門前則擺放著多種鮮豔的鮮花,給斑駁的古堡增添了些許生機和溫馨的味道。
古堡近期進行過修繕,看起來滄桑而不失現代元素,大約五百平方的廣場和一個偌大的花園,花園裏的雜草已經被清除在柵欄邊,一片薰衣草幼苗剛剛移植,努力地在泥土中站立著,枝芽上有些許枯黃的葉片。
城堡裏有兩位黑衣男子分別在遠處徘徊著,對於他們的到來,隻是掃了一眼,便仿佛沒看到一般,警惕地四處張望著。
一名穿著考究,頭發花白,衣著妝容得體的中年女性和四名傭人站在城堡正門前,伸頭望著轎車疾馳而來的方向。
“瑞玉,人接來了,任務完成,再見。”
皮特朝中年婦女打完招呼,幫丁香打開車門,然後戴上一副蛤蟆眼鏡鑽進了車,疾駛而去。
丁香站在車門前,緊張不安地打量著被皮特稱為瑞玉的中年婦女,瑞玉就是自己那位養母,親姨媽,媽媽的姐姐!
丁香努力地在這位第一次見麵的姨媽身上找尋著和自己相符的容貌特點,有點失望和質疑,自己和這位姨媽的五官沒有一絲絲相像!丁香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起來。
瑞玉穿一身紫色洋裝,端莊優雅,將身材曲線勾勒得恰到好處,膚色白皙,精致的妝容恰到好處地突出了秀氣小巧的五官,一雙白色高跟鞋襯托著雪白的纖長小腿,顯得雪白的肌膚更為醒目。
瑞玉淡淡微笑好奇的雙眸,觀察到丁香細微的表情變化,由好奇轉變成了疑問:丁香看著自己的表情太奇怪了!麵對自己職業性的微笑竟然皺著眉頭,難道自己的妝容花了?
瑞玉下意識地理了理頭發,熱情地走上前,拉著丁香的胳膊,洋溢著自己認為最燦爛的微笑,控製著柔和的語調:“丁香,華哥,太激動了,終於見到你們了!”
丁香看了一眼神情激動的華書,華書盯著頭發花白的中年女人,錯愕中帶著深情的疼惜。
“丁香,來,到家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在這裏生活了。”瑞玉微笑著撫摸了一下丁香瘦削的臉蛋,輕柔地擁抱,兩眼溫情脈脈地望著華書。
丁香打量著眼前笑容可掬,儀態端莊的姨媽,怔怔地站在姨媽的懷抱裏,這場麵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丁香以為麵前的姨媽,親生媽媽的姐姐,見麵以後可以在姨媽的身上看到媽媽的影子,是一種遇到久違的親人的那種感覺,可是麵對姨媽,身上香噴噴得很好聞,卻是這樣陌生,近在咫尺,感覺卻如此遙遠。
雖然自己六年來一直追問華書收養自己的人是誰,但是從知道收養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姨媽,媽媽的親姐姐那刻起,已經美好的以為姨媽和媽媽的感覺是一樣的,是和同學的媽媽看到同學時臉上的笑容一樣的,但是丁香在姨媽瑞玉的麵容上隻看到了淡淡的微笑,姨媽的眼神裏有很多內容,自己讀不出來。
“丁香,她就是你一直沒見麵的養母瑞玉。”丁香想叫姨媽,嘴好像被封住了一般,沒叫出口。
華書端詳著瑞玉的麵容,膚色依然潔白緊致,端正的圓臉上眉清目秀,雖然頭發花白,但是麵容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沒有一絲皺紋,飽滿而富有光澤,身材圓潤豐滿凹凸有致,一身西式套裙將她的比例協調的好身材襯托得恰到好處。
丁香不知道該稱呼姨媽還是養母好,嘴動了動,自己知道麵對長輩要有禮貌,雙手合十,隻是說了一句:“您好!”
瑞玉的微笑僵了僵,有點失望地轉臉望了一眼華書,又快速恢複了職業性的微笑:“華哥,你們一路順利吧?”
華書緩步走上前,扶著瑞玉的雙肩,注視著盤起的滿頭銀發,疼惜地輕聲低語:“瑞玉,一切順利,你的頭發?”
瑞玉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丁香,淡然一笑,輕輕拍拍華書的右臂:“我沒事,一別六年,你還是老樣子,我老了!”
華書受傷的右肩被瑞玉一拍,雖然很輕,但是依然很痛,不由自主地唏噓了一聲,丁香緊張地走過來扶住華書的右臂。
“你受傷了?”瑞玉探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