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將軍府第時,瑞玉依然沒有發現躲在車後箱的丁香,丁香被後座的香,薰得昏昏欲睡,輕微的刹車聲讓隨時警覺的她迅速睜開雙眼:“到了?”
瑞玉走下車,一個仆人熱情地迎上前,瑞玉微笑著擺擺手:“你去給將軍通報我來了吧!”看著仆人的背影,瑞玉環顧了四周,除了澆水完畢準備收工的花匠,庭院前沒有其他人。
瑞玉不喜歡別人動用她的工具箱,打開後車座門,瑞玉在貼有“美好的夢”和“死亡之吻”之間的標簽來回猶豫了一下,眼神複雜變換了幾次,最終放下了“死神之吻”,取出“美好的夢”標簽下的香水瓶,小心放進手提箱裏,仔細鎖好工具箱,關上車門走進府邸大門。
丁香見四處無人,躡手躡腳躲在一旁車庫角落的車後,觀察著四周。
瑞玉走進大廳,冷眼掃了一眼,這裏與自己一月前離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香波兒坐在客廳大露台前的沙發椅上,一個女仆小心翼翼地給香波兒梳理一頭濃密漂亮的棕色大卷發。
昆布坐在一邊,抓著香波兒的手,看到瑞玉走進大廳,微笑著拍拍香波兒白皙纖長的手:“波爾,瑞玉來看你了。”
香波兒麵無表情地睜大空洞的黑色大眼睛,眼睫毛不易覺察的動了動,很快便沒有了反應,好像沒聽到一樣。
瑞玉輕步移到香波兒麵前,從提包裏取出袖珍聽診器,做簡單的檢查,並不時觀察著香波兒的神色。
瑞玉覺得很奇怪,不論從麵色,心率,血壓,還是麵容上,除了眼神空洞無神以外,香波兒幾乎和健康人沒什麼不同,狀態比一個月前自己離開確實好轉了許多。
瑞玉心理隻是犯嘀咕:莫非,香波兒真的是裝病?盯著香波兒空洞的眼神,好像和自己離職前沒什麼不同。
“將軍,我想給公主做一個全麵的檢查,您看?”瑞玉微笑著征求昆布的意見。
昆布會意地點點頭,征求香波兒的同意:“波爾,我抱你回臥室,讓瑞玉給你全麵檢查一下吧!”
“檢查?不要!我要曬太陽!”香波兒扭動著瘦削的身體,蒼白的瓜子臉上表情僵硬。
“來吧!我的小寶貝!乖啦!早點康複我就能帶你去倫敦了!”昆布寵溺地抱起掙紮的香波兒走上樓梯。
“倫敦,去倫敦!”聽到倫敦兩個字,香波兒不再躲閃,摟住了昆布的脖子。
昆布比香波兒大十六歲,從香波兒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迷戀上了香波兒,當年丁香的父親來泰國遊玩的阮世威從中作梗,硬生生偷走了香波兒的心,害得他的寶貝成了廢人一般。
常年治療下,香波兒也沒有給自己生個孩子,這是昆布說不出的痛。
有一個擁有皇家血統的孩子,對昆布這樣的家族來說,無論是政治上自己的地位鞏固,還是家族血脈的高貴,都是昆布最期望的。
想到這裏,昆布的眉頭皺得能放幾粒香米不帶掉的。
瑞玉察覺到了昆布的表情變化,當了十二年的管家和私人醫生,瑞玉對昆布的了解超過香波兒這個做妻子的。
結婚前,香波兒就一直是忽而正常忽而瘋癲的,精神科醫生診斷香波兒為:重度抑鬱症和輕度躁狂症。
瑞玉其實一直以來都懷疑香波兒的疾病診斷,頂多就是因為被最信任的人搶了男人,被男人拋棄麵子上下不來,又放不下那個負心男,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導致的神經官能障礙。
丁香從車庫邊門走進大廳,正好看到昆布抱著香波兒上樓,機敏地躲過兩個仆人,藏進樓梯間的一刹那,看到了香波兒的臉。
被昆布緊抱著的香波兒在樓梯拐角處看到了正準備溜進樓梯間的丁香,一瞬間空洞的眼神閃著幽光。
看著昆布將自己放在床上,香波兒望著瑞玉,麵無表情地抓著昆布的手:“瑞玉,聽昆布說你收養了一個女孩,今天要一起來,怎麼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