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萊爾憐惜地坐在床上,摟著瑪麗,輕輕地拍著瑪麗的背,護士為瑪麗注射了藥物,兩分鍾後,瑪麗的麵色恢複了正常,不再咳嗽了。
瑪麗前段時間被查出肺癌晚期,醫生已經告知法萊爾,瑪麗的疾病因到了晚期已經擴散,無任何治療的方法,隻能等待死亡。
為了讓妻子能好過一點,法萊爾請了專職護士,每天在家裏做臨終治療。
“法萊爾,親愛的,我對不起你!”瑪麗費力地說著,語調變得很平靜。
“十二年前,有一個女人來找過你,當時我們已經訂婚,我到你家裏來找你的時候,遇到了她。”
“十二年前?什麼女人?”法萊爾眼裏充滿了質疑:自己當年並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關係,除了那個女人!
“一個泰國來的女孩,她說是你的未婚妻。”
“泰國來的?”法萊爾差點跳了起來,心中猜測:難道是香波兒?
“她叫什麼名字?”法萊爾看了一眼一旁的護士和保鏢,重新坐回床邊,擁抱著瑪麗,理了理瑪麗淩亂了的金發。
“她說她叫英吉拉,我告訴她你要和我結婚了,她轉身就走了,本來我想讓她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可是我最後沒有留住她,後來我就沒有告訴你這個女孩找過你,你會原諒我嗎?”
瑪麗一連串沒停地說著,法萊爾卻被“英吉拉”三個字震住了,微微張開棱角分明的薄唇,皓白細密的銀牙咬緊了牙關,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我愛你!法萊爾,盡管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愛我和我結婚,但是你這麼優秀的英俊男人,在我變成殘疾以後,沒有離棄我,你依然把家族生意管理得很好,並且有了更好的發展,對我更是百般嗬護。”
瑪麗呼吸很重嗎,休息了一下:“這些年裏,是我拖累了你,我謝謝你,親愛的法萊爾,我希望你原諒我,當年對你的隱瞞,是因為我的自私,因為我對你的愛。”
法萊爾就是當年的阮世威,法萊爾是他的法文名字,隻有英吉拉和瑪麗知道,阮世威和法萊爾分別是中文名和法文名。
瑪麗看到丈夫震驚悲傷的表情,朝護士招了招手,護士拿給法萊爾一份文件,法萊爾打開文件,是瑪麗的遺囑。
“十年了,你本該擁有屬於你的愛情,希望主能寬恕我的罪過,是我的錯,親愛的法萊爾,我求你原諒我,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瑪麗變得非常激動,哭泣著吃了地晃動著法萊爾的臂膀。
沉默了許久,法萊爾緊緊摟住瑪麗瘦削的身體,兩漢清淚劃過俊挺的鼻梁,滾落在棱角分明的薄唇上,而後掉落在抓著瑪麗的手上。
“瑪麗,我原諒你,你需要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
法萊爾緩緩將瑪麗放在枕頭上躺好,溫柔地親吻了瑪麗的額頭,給護士示意離開,然後頭也不回地和保鏢回到辦公室。
當天晚上,瑪麗就離世了,瑪麗的遺囑裏將自己名下所有的產業留給丈夫,法萊爾在瑪麗的床頭櫃裏找到了自己找了多年,曾經以為丟失的英吉拉的照片。
十二年了,自己錯怪了英吉拉十二年,不是看著英吉拉的照片,法萊爾的記憶裏,英吉拉的樣貌已經模糊了!
法萊爾懷抱著照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大家都以為他在悼念瑪麗。
一天後,法萊爾交代好公司事務,帶著兩名保鏢飛到了英國倫教市郊的一所別墅。
這所別墅是法萊爾的母親家族傳承下來的,十二年前,法萊爾本來想和英吉拉結婚以後搬到這裏生活,沒有想到自己的十二年就這樣過去了,十二年前的刻骨銘心的痛,好像又再一次被揭開了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