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李飛受傷不輕,季桑也不敢多停留,他們要到華山與祁蓁郭什他們會,須得過了灞水才安全。
走了不多久,眼見李飛臉色越來越蒼白,季桑便牽著馬來到一個山坳處,見下山穀樹木林立,當是個避難之所,便將李飛下來。
箭還在李飛身上,他時已陷入昏迷,季桑將衣服開查傷口,肩甲一處傷在側肋,傷口不深,幸而沒傷骨頭。腹部一處卻棘手,傷口深,季桑也不能判斷是否傷腑髒。
眼下顧不了許多,將肩甲一處處了再說,了聲“得罪”,便將箭拔了出來,李飛負痛,“啊”地一聲叫喚,又暈過。
季桑動作迅速,給李飛上了藥,又將傷口包紮,李飛才慢慢轉醒。
見李飛醒來,似要說話,季桑連忙止他:“傷得,了多血,說話,聽我說就。”
李飛點點頭。
季桑:“身上中箭兩處,肩甲一處箭已拔出,是……腹部一處箭頭沒入有深,我……”
說到這裏停住了。
李飛自己傷得不輕,不忍下手,便忍著疼,擠出一個慘白的微笑,微弱地說:“盡拔,我挺得住,死不了。”
季桑咬著雙唇不說話。
實在不出的辦法,若讓拔箭,實在沒有握,若是不拔,恐怕李飛亦是不能撐多久,真不怎辦才。
李飛有顧慮,咬著牙說:“拔是死,不拔也是死,拔吧!”
季桑著李飛慘白的臉,伸出的手一顫抖著,後一咬牙,一手按住李飛腹部,另一手抓緊了箭,用力一拔,頓時,鮮血噴湧而出,李飛再昏了過。
上了止血藥,包紮傷口,季桑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長籲了一口氣。
不過了多久,李飛醒來,見季桑已生了火,火傳來微微的熱,李飛才覺身上有了一溫暖。他輕聲喚:“阿桑,冷。”
季桑聽見李飛說話,忙跑過來,將衣服蓋在他身上,如釋負地說:“沒了,沒了,終於醒了,我真擔心……”
“擔心我醒不過來?”李飛露出一個弱弱的微笑。
季桑笑了笑。說真的,是真的擔心。阿飛無端卷入這場陰謀中,心中實是過不,不連累他。
眼下藥和水沒有了,得尋來。便對李飛說:“我附近村子找藥和食,在這裏動。這下荒涼,願追兵不會這快找到這裏來。”
李飛:“我不礙。”
季桑走後,李飛在山洞裏躺了不多久,麵是黑的,季桑卻還沒來,李飛開始擔心。掙紮著爬到洞口來,見一個黑影朝著這邊移動,夜裏不真切,還以為是季桑來了,剛喊,卻發覺身不像,仔細一,是衛士!
李飛大吃一驚!來官兵這快就搜到了這裏。
洞有血跡,衛士循著血跡一步一步朝著山洞來。
李飛已來不躲藏,衛士逮了著,他朝同伴喊:“在山洞裏!快過來!”
李飛心裏一陣苦笑——終究還是沒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