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對我好好哦。”

喜房內,紅豆和相思兩個丫鬟已經被夕顏遣下去了,隻剩下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和對著什麼都看不到的新娘傻笑的新郎。

娘子?蓋頭下的莫夕顏眉頭皺起,在心底輕輕的回味了一遍夏夜白的稱呼,感覺怪怪得,就好像是有人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整顆心都開始蕩漾起來,他的聲音還蠻好聽的嘛,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這種感覺會不會太奇怪啊,還有,真是個呆瓜,她哪裏對他好了,他現在是她的人,自然就隻有她能夠欺負了,如果不是這樣,即使他被別人唾沫給淹死了,也不要妄想她會出手相助。

雖然笨,雖然傻,卻不失可愛,好吧,比起那個可能得了梅毒的五王爺,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還發什麼愣?還不過來把我的蓋頭也揭了。”

被頭巾擋住了視線,夕顏的勢力範圍隻能看到他呆站在自己跟前不動的雙足,感覺到他的喜悅,等了老半天除了那一句,娘子,你對我好好哦,就再沒了動靜。

被折騰了一整天,她現在可以說得上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尤其是肩頸的位置,那沉重的鳳冠,壓得她都抬不起了,偏偏站在一旁的呆瓜完全沒有一點自覺,還兀自沉浸在夕顏剛才那英勇的一幕沒有清醒過來,他要是再不動手,她可就要自己掀開蓋頭,取下頭上的風管呢,管它什麼吉利不吉利呢,到時候不要怪她和那些人一樣欺負一個傻子,剝奪了他新郎官的權利。

剛才那一會的功夫,她就已經把王府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都到那皇帝老兒了,她的這個王爺,絕對比中國曆史上任何一個王爺都還要窩囊,大婚的日子,居然喜房裏連伺候的嬤嬤都沒有。

“啊!”

乍聽到坐在床榻上新娘子不耐煩的開口,夏夜白驚訝的交出了聲,麵具下得那雙眸子和那迷人的唇同時向上揚起,半晌,撅著嘴,萬般的委屈:“怎麼揭啊?”

夕顏差點想要吐血,終於,皇帝老子也被她在心底罵了好幾十遍了,居然沒人教他進新房以後要解開新娘的蓋頭,這個王爺,真的是當假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窩囊的王爺,看來那些人說的就連街邊的乞兒也敢朝他扔石子的話是真的了。

“就是用秤杆把我的蓋頭揭開。”

注意到新娘子的火氣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了,新郎摸了摸鼻子,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口中慌亂直叫:“在哪裏?秤杆啊?在哪裏?快點出來。”

雖然瞧不見,不過聽著聲音,也可以想象到此刻的他四處亂竄的傻樣,夕顏心裏覺得生氣,可想到自己竟與一個傻瓜較上了勁,不免好笑,竟真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娘子,你在笑什麼?讓我也笑笑。”

他倒是一點也不認生,像條小狗一般,咬著尾巴,恨不得蹲在夕顏的跟前,馬上就把那找秤杆的事情給忘記了。

“蹲在地上幹嘛?找找看是不是在桌上?”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明明肩膀都已經發酸了,為什麼她還不掀開蓋頭,把頭上那沉重的鳳冠厭惡的丟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