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航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心情有些低落。
今天是模擬三考試出成績的日子，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成績肯定好不到哪裏去，畢竟，考試時有好幾門試卷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完，空了一小半，能有好分數才怪。
今天注定是難熬的一天。
張航已經可以想象出，等會上課後，班上那些一直看他不順眼的人，又會怎樣諷刺他了。
一路上，還有很多穿著校服的學生，其中有一些，看到張航，頓時小聲地議論起來。
“看，那就是我們學校的張航。”
“哦，這就是你們一中大名鼎鼎的"學霸"啊？”
“就是他，中考時，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進我們一中，入學後一年時間裏，小到單元測驗，大到國際奧數比賽，不管什麼考試，都必定拿第一的那個超級學霸。”
“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的他，就是個超級學渣，上次模擬二的成績出來，他排在年級倒數第三，四科不及格，簡直就是我們一中之恥！”
“就是，聽說當初中考還沒開始時，幾大高中就都搶著招攬他，最後是我們一中，許諾了免他三年的學雜費，才把他招進來的，誰能想到，他居然變成了這樣的廢物，連普通的學渣都不如。”
“估計學校現在早就悔青了腸子吧？”
“那還用說，聽說教導主任每次見到他，都沒有好臉色看。”
“能有好臉色才怪，當初免除學雜費的主意，就是教導主任出的，結果好好的提議，變成了笑話，換做是我，心裏也不爽！”
“我一直都搞不懂，張航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以前他多厲害啊，天才學霸，連隔壁二中的天才少女蘇小小，都在一次競賽時被他打敗了，現在，連我的平均分都比他高二十多分！”
“聽說是兩年前出車禍，撞到腦子了。”
“我也聽說是這樣。”
“屁的撞到腦子，這種話你們也信，照我看，這就是江郎才盡了，以前那麼厲害，是因為高中前知識太簡單了，剛好他掌握得不錯，大家才以為他是天才而已，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麼神！”
“我也這麼覺得，高中的學習壓力，可不是小學和初中能比的。”
“我倒覺得他是自甘墮落，覺得自己有點聰明勁，就不再需要努力了，結果成績越來越差，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這話倒是有道理，傷仲永嘛，這種人多了去了。”
“就是就是，現在的張航，就是學渣一個，一中之恥。”
“今天模擬三出成績，我看他鐵定又是倒數。”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我也一樣，好期待他的臉色。”
......
周圍的議論聲有些不加掩飾，有的甚至還刻意提高聲音，像是故意讓人聽到，張航雖然沒有全部聽清，但也能知道，他們肯定都在議論自己，畢竟，這樣的場景，兩年來，他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甚至他連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他們是怎麼議論自己的，無非就是廢物，學渣，一中之恥之類的詞語，這種話，他聽得多了。
同時他也知道，今天是模擬三出成績的日子，也是許多人等著看自己笑話的日子，那些心思齷齪的人，對於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這些事，從來就是無比熱衷的。
“嗬，學霸麼？”
張航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錯，他曾經是個學霸，而且如剛才那些人所說的那樣，還是個幾乎全能型的天才學霸。
曾經的他，從小學到初中，每逢考試，成績幾乎都是第一，從來沒有掉出過前三名，最後中考時，更是以全市第一，拉開第二名很遠的驚人成績，考入市裏最好的高中一中。
而且，他不但普通的課程成績好，就連音樂、體育、美術這些學校不怎麼重視的學科，同樣學得非常好，沒有任何一科偏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