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連日來,印青青住在這裏懷揣的期待全部落空。
一夜失控後,印青青這些日子賴在蘇北衿的住所不走,就是為了爭取早日讓他給她做手術。
結果他不但不遲遲治療她,還趁她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跟她上了床。
因為彼此的關係特殊,印青青跟蘇北衿上床的事,她誰也沒告訴。
那個晚上,陳太太在樓下休息得早,就連陳太太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在樓上的臥室裏纏綿了整夜。
印青青氣得發指,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晚上逝去,蘇北衿竟然會如此對她。
“什,什麼意思?”
蘇北衿凝視著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盲女,幽幽說起:
“你的雙目被一種很奇特的類活毒素侵蝕,數株視網膜神經全部壞死。之前,為什麼所有的醫生都說你的眼睛沒救了,因為毒素已經浸入你的細胞裏了,並且它們是活體,還會繁衍。就像寄生蟲,它們住在了你的眼睛裏。”
“我隻能用car-t療法,先讓t細胞殺死類活毒素,再對你的視網膜神經進行清理跟重新搭建。
這是一個既複雜又漫長的診療過程。你要做好長時間失明的準備。這半年裏,你要每個月都打car-t針。”
印青青的小臉蛋漸漸暗淡了下去。“我得的又不是癌症。”她輕聲求證。
car-t針是治療無可救藥的癌症患者的。
虧她今早還早早去健身房的跑步機上跑了三千米。
為的是將身體鍛煉好了,迎接蘇北衿給她安排的手術。
印青青知道,蘇北衿研究的的那個t細胞診療主要是用在癌症患者的臨床治愈上,一針需要花費120萬人民幣。
蘇北衿此刻這樣說,代表印青青要死了,他在用治療癌症的方法治療她。
雖然他沒有確切的診斷她患上了絕症,但是印青青能從他給她的診療方法裏就是得出這個訊息。
吞了吞喉嚨,“蘇北衿。”,印青青沒有哭,將心內波瀾起伏的各種情緒強行按捺下去,她開始變得別樣的沉靜。
“你是不是為了洛心羽才這樣一再的推遲我的手術?如果我死了,她會比較開心,所以你就這樣欺負我?”
“隨你以為,我說完了我要說的話。”
蘇北衿冷靜的強調,“這半年你最好學會如何照顧自己。蘇譽城現在消失了,我跟你嚴格說來,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一直賴著我,我不是慈善家。”
那一晚,在奇妙的製造出若漫天星辰的香氛裏,他們一起睡了。
就算不願意承認,印青青心裏也在期待這個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大魔頭以後會對她溫柔一點。
畢竟她是為了他才來到這個世界。
她是為了拯救他,才去靠近洛心羽這樣的毒婦。
她甚至還跟他上了床。
原主的身體是具處子之身,那個晚上床單上的血跡應證了這一點。
陳太太第二日來幫印青青收拾房間,曾問過印青青怎麼了,床單上怎麼有血,印青青回答是月事來了。
蘇北矜得到女子彌足珍貴的貞潔。
結果,他那樣的大魔頭卻連一點點的溫柔都吝嗇於給她。
現在,他叫她不要賴著她。
全員惡人。係統說過的話浮現在印青青腦海。
這個世界裏的人活的隻是人沒。
他們沒有一個是好人,擁有完美人設的薑灼跟洛心羽都是那樣惡毒,更不必說本來就有一個大魔頭人設的蘇北衿。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會搬出你的寓所。”印青青咬緊下唇。
“請便。”蘇北衿冰冷的聲音傳來。
印青青轉身走了。
蘇北矜坐在寬大的書桌後,神色彷徨,他捏了捏手,眉眼陰鬱。
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身為醫生,他不能治療他的病人,更不能治愈自己。
那個晚上,他失態的跟印青青做愛,他找不到緣由。
滴水不漏的細究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他想起了洛心羽讓他品鑒的特調香水,深海之心。
那是令一切開始亂套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