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是四月初,正值感冒多發季,織田早月每天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要放到從前,她肯定請好長一段時間的假,然後窩在宿舍處理事情。

可她現在是預備學科某個班級的助教。

被迫無奈,織田早月戴上了口罩,把自己裹的厚厚實實,確認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藍眸後,才走出宿舍大門。

如此奇特的裝扮,在走上講台介紹自己時,果然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感歎聲。

“學姐能脫下口罩,讓我們看看你的樣子嗎?”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等我感冒好了,就可以了。”她答道。

這個班級作為學院重點關注的班級,從班主任到像織田早月這樣的助教,無不一都是希望之峰學院內部人員。

為了保證任務的順利進行,織田早月打算先借著解答問題的由頭,在聊天中考察五人,趁機提出關於實驗的話題。但短短一上午,她就有點厭煩為他人解惑的事了。

預備學科的學生比她想象中的要活潑太多,問題又多,而且最關鍵的是那五人裏一個人都沒來找她。

最後不厭其煩的她,不顧對方的拒絕,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塞給了自己的下屬,也就是班上的班主任。自己呢,則拎著一早就備好的毯子,走到外邊的噴水池,打算在旁邊的雕花長椅上小憩一會兒。

看四下沒人,織田早月一把拽下口罩,長呼一口氣。

忽然一道聲音在身旁響起,“學姐現在有空嗎?”

唔,就不能讓她休息一會兒嘛,織田早月咬了咬下唇,側身看向來者:“怎麼了?”

日向創穿著預備學科的製服,站在一旁,眉宇間沒了那天見麵時的輕快,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我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學姐願不願意回答。”他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道。

織田早月沒說話,抬了抬眸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學姐是怎麼發現自己才能的?”

“我的家族是軍事世家,以培養軍人和情報人員為名。我的爺爺,也就是織田家的家主,他是希望之峰學院建校初期的畢業生,才能是‘超高校級的分析師’,他看出了我的天賦,從五歲起對我進行相關的訓練,才讓我成為了這所學校的本科生。”

她打量著日向創,一手輕輕撫向自己的唇瓣,內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些許判斷。

“這樣的嗎,原來才能什麼的跟家族也有關係啊。”日向創自嘲地笑了笑,看著遠方高聳的本科生大樓又問道:“學姐覺得像我這樣的預備學科,還有成為本科生的資格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有著些許期待,還有獨屬於他一人的希望。

“未來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是問別人問出來的。”

雖然任務之一是說服他們成為實驗對象,但考慮到實驗中種種不可控因素,織田早月並不打算由自己出麵去遊說他們。現在這個階段,她隻需要在接觸中,判斷出誰最有資格成為實驗品。至於談判的事,交給作為下屬的班主任就行了。

見他木訥地站在一旁,織田早月拿著毯子,往旁邊移了移:“要聊天的話,坐下來慢慢聊吧。”

日向創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再三推阻無果後,隻好坐到了她的旁邊。

午後的陽光很暖和,閉上眼睛,由著陽光灑在眼瞼上,幾乎讓織田早月產生了在家中小廊子下曬太陽的錯覺。

“織田學姐看上去似乎很怕冷。”

“我是早產兒,天生免疫力差,差到有時一場發燒都能要了我的命。因為經常生病,所以我挺怕冷的,哪怕是大夏天,也會披著外套。”

“誒,那學姐應該很辛苦吧。”

“嗯?”

見女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日向創連忙解釋道:“我是說,你生病還要學習情報相關的課程,未免太辛苦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