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導演絮絮叨叨地講著這次舞台劇對於校園祭的重要性,織田早月困倦地打了無數個哈欠。要不是礙於禮貌,隻怕她已經拿出手機處理自己的業務了。
她一點都不想演什麼舞台劇。
巧了,在對視一眼後,她發現狛枝凪鬥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在織田早月的指引下,在導演的視線看向布景的那一刻,二人立馬起身飛快地離開了排練室,借著三樓走廊外的逃生通道逃離了教學樓。
他們站在陽光下,狛枝凪鬥深吸一口氣,感慨道:“織田學姐願意幫助我這種人渣,真是我的榮幸呢。”
“順便而已。”
狛枝凪鬥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她話中的疏離之意,樂嗬嗬地衝她套著近乎:“說起來,上次有個問題還沒請教學姐,”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織田早月轉身走向了預備學科的方向。
“有空再說吧。”她說。
望著她的背影,狛枝凪鬥又低頭看了眼剛剛拿出來的信用卡,神情中帶著些許玩味。
傳聞中,織田早月是個極其冷漠的人。
不過就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這位學姐不過隻是懶得和人打交道罷了。
此時,“不愛和人打交道”的學姐正緩緩走在小徑上。從前幾天以及今天的一番對話中,她看得出狛枝凪鬥有事找自己,放在以往,說不定她會聽聽,再決定要不要接受這筆委托。可如今事情多,光神座出流計劃的事情就夠她忙的了。
那幫死老頭八成是想在離開前,榨開她最後一點價值,才會交給她那麼多事情。
“一幫陰險的老家夥。”織田早月沉著一張臉,惡狠狠地戳著鍵盤給評議委員會彙報了一下目前的進展。
和以前一樣,剛發完沒多久,幾個老人爭先恐後地問她關於試驗品,也就是日向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簽署那份手術同意書。
“就算他現在簽了又怎樣,手術的具體方案還沒敲定,他簽了也沒法立刻成為‘超高校級的希望’。”
在打字的那一刻,織田早月猶豫了一下,本來詳盡的闡述,臨時換成了現在的含糊其辭。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是在違背自己的雇主,但既然是他們不信任她在先,那她現在陽奉陰違執行任務,又能怎樣呢?
更何況,織田早月收起手機,看著微微西下的太陽,長歎一口氣。
以日向創現在的狀態,說不定,明天就會主動簽字了。
她抬了抬因為一直在打字,以至於有些酸痛的手臂,活絡了一下筋骨,才繼續向自己帶的班級走去。
現在是社團活動的時間,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操場上傳來的歡呼聲,似乎是棒球社團的人本壘打了。
聽著那些活力滿滿的聲音,織田早月莫名有些羨慕預備學科。
像她這樣的身體,哪配得了去操場上自由自在的跑。隻怕剛跑沒多久,就因為各種原因倒在半路上了吧。而且,她的家庭背景早已決定了,她不可能像普通孩子那樣生活。
磨磨蹭蹭的,總算是走到了日向創的班上。
棕發的少年側趴在桌上,毫無防備的樣子,讓織田早月露出了這幾日來的第一次微笑。她小心翼翼地坐到日向創麵前的一個位置上,邊在手機上和交易情報的人聊著,邊觀察著對方的狀態。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織田早月被夕陽曬得暖烘哄的,正當她昏昏欲睡之時,聽到了不合時宜的哢嚓一聲。她攢眉看向來者,紅發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解釋道:“抱歉,我隻是覺得這個畫麵很好看,下意識地想保存下來而已。”
為了證明自己,她連忙捧起自己的相機:“如果學姐覺得不太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