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17(1 / 2)

多年以後程言興偶爾會想,要是這一秒問這個問題的不是華姐,是不是自己和周湘的關係就能早點進一步。

“華張老師好。”馮若盈一緊張,手一抖,撲克全掉落在地上,活生生就是一副人贓俱獲,“我們在”

“我問他倆呢。”張楓華冷笑一聲,眯著眼盯著周湘,她早聽說七班有個關係戶,沒想到這麼快就撞到自己手上,“程言興同學是你什麼人?”

暗流湧動的教室在張楓華進來的一瞬間變得死寂,又在她這句話後變的暗流湧動。

就像中世紀的騎士不會讓公主獨自麵對惡龍,程言興認為自己不應該讓周湘獨自接受張楓華的拷問,但他總是晚一步,在和周湘搶著開口時是這樣,在其他很多事上也是這樣。

“沒什麼關係。”周湘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隨手把牌扔到桌麵上,“我是獵人,被刀的時候帶走他咯。”

這倒是個沒想過的思路,程言興輕咳了聲,沒忍住用餘光看了眼周湘——在張楓華的眼裏,簡直是曖昧的絕對證據。

“你們用撲克牌打狼人殺?”張楓華壓低聲音,不急不慢的從一堆撲克中抽出一張,一拍桌子吼起來,正好給高三一班犯困的同學提提神,“這個k是狼人還是村民,還是預言家?”

“噗嗤。”

不知道是從哪個角度裏發出的笑聲讓場麵變得更糟,張楓華皺起眉,左眼變成內雙——這是她要發怒的前兆。

“對不起,張老師。”程言興低著頭輕聲說,在桌下輕輕用手背碰了碰周湘的手背,提醒她不要再說出更加荒誕的解釋,“我們不應該在晚自習做和學習無關的事。”

別的不行,認錯挺快。周湘有點無語,他應該去給周岐人當兒子,肯定很討他喜歡,自己有這麼個哥哥也就能無拘無束、無法無天,不對,有沒有他自己都能這樣。之所以編出撲克牌狼人殺,還不是為了不讓程言興再度因為早戀請家長。

“行。”周湘小聲嘟噥,明明白白的接收到程言興的暗示,“對不起。”

“去走廊好好反思反思。”張楓華直起身子,雙手抱在胸前,很不客氣。

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刺頭,不過也是,女生再調皮又能調皮到哪兒去,程言興倒是個聽話的好學生,要是能近朱者赤就好,可別近墨者黑,上次月考平均分排名七班隻比第二名高082分,班風得好好抓抓,不能掉以輕心,最要抓的就是早戀問題。

“好好好。”

馮若盈四人見張楓華鬆口,像小雞一樣連連點頭,像泥鰍一樣從教室最後幾排溜到教室門口——沒一條溜進水塘的。

“你們去後麵站著。”張楓華一記眼刀,“準備一塊兒出去接著打狼人殺啊?要不要一塊兒來我辦公室打,再給你們買幾張折疊床打個通宵?”

挺好的,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有點向往。周湘也不太喜歡玩狼人殺,她喜歡麻將,每次摸牌都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尤其是自摸,簡直大殺四方。

“要是張楓華沒來,你準備怎麼回答?”

周湘從七班走到九班,又從九班走到一班,又從一班走回到七班,程言興的位置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是乖乖的站在七班後門的陰影下,她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神一直跟隨著自己,時而暗淡時而閃耀。

對於周湘來說,這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夜晚,至多比別的夜晚多了點自由權,對於程言興來說,這個夜晚很特別,他得出了很了不起的結論。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程言興淡淡反問,耳邊是小聲的讀書聲還有偶爾響起的蟬鳴,這個季節的蟬沒多久活頭了,叫的很淒涼,讓他心煩。

周湘很理解他的不耐煩,第一次嘛,總是不太愉快的,慢慢就習慣了,不過他的問題有待商榷。

“你想是什麼關係?”周湘笑嘻嘻的靠在欄杆上,抬頭看向教學樓上空的空白,“你說為什麼不把這個做成玻璃的,就可以看天上的星星了,武漢市內應該沒有星星看,你去過冰島嗎?冰島的星星就像童謠裏唱的那樣,一閃一閃。”

程言興沒去過冰島,也沒去過秦皇島,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沒錢也沒閑心像周湘那樣把童謠變成生活。

沒看過冰島的星星,眼前的星星看過不少,是累出來的,程言興沒看她,對著教室裏黑板上的公式發愣,“沒去過,同學關係。”

平時就算話少也沒這麼話少,簡直快要成ai,周湘又湊近了些,直勾勾的盯著程言興的眼睛,想找出他是哪條程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