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他上頭還有一位!而豐都等的就是這位——符元仙翁。
符元一方麵是豐都的好友,另一方麵和大帝夫人也交情匪淺,北陰大帝夫婦結靈時,就是這位符元仙翁下的姻緣神旨。
換個民間常說的稱呼,叫證婚人。
“豐都大人,在人間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叫了你好多次來這釣魚你都不來!
今天怎麼有空見我?”
符元在人間的化形是個三十出頭的絡腮胡子大叔臉,臉雖然化形得不錯,但這潦草的穿著一看就和年齡不符,凡人看了猜他四十也不為過。
符元拎著魚竿和小凳,挽著的褲管還沒來得及放下,想必是剛在哪個熱帶國家釣魚沒釣盡興,就匆匆趕來和豐都會麵,完全不顧及三月釣魚有多缺德。
豐都的聲音有些哽咽和委屈:“符元,我去見嬰嬰了!”
“還沒哄好?”
“她不記得我了……”豐都連帶著歎了口氣。
“你用法力給她恢複一下不就行了……”
“孟婆轉告我,不許打攪她在凡間的生活,否則等她回來就把我撕了!我找了她將近一年,才找到她的蹤跡。”
符元懶得理他們兩口子的事兒,又不得不應付,誰讓自己當初給二位結了靈呢……兩人剛結靈那三百年,三年一小吵,七年一大吵,百年便要轉世來人間走一走。
本以為兩人早就磨合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這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符元邊八卦邊收拾著自己的家夥事兒:“然後呢?”
“然後?你是第一天認識她嗎?!我要是強行用法力把記憶給她,估計明天冥界就換新主了。”
“我本來隻想偷偷看看她,但是現在的人間比我想象的要危險!眼看著有人要對嬰嬰動手,還有人要追求嬰嬰,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就……沒忍住。”
符元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絕對不能容忍她一個人在人間受苦!”
符元手上一直挑著魚餌,沒好氣地說:“我還不知道你!指不定犯了什麼錯,怕人家就算過完這一世,都不願意再回去跟你過日子,你不就是想趁機來將功贖罪的嗎……”。
豐都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的錯。”
符元一邊穿著魚餌,一邊答疑解惑:“這女人嘛,很好哄的!我都教過你多少遍了。”
“就跟以前一樣。”
“上次你陪夫人來人間是幹嘛來著?”
豐都想都不用想便答:“一百多年前來度假,去上海徐園看電影。”
符元拍了拍豐都的肩膀:“又不是第一次來人間,別搞這副哭喪像。”
“豐都大人,記憶隻是過去,現在也是你們未來記憶的一部分!反反複複地愛上同一個人,不失為一段佳話啊。”
符元說完,魚竿一甩,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愧是專業人士!”
豐都聽完符元的這番話,覺得豁然開朗。
嗡嗡嗡,一陣手機震動聲吵醒了熟睡的席嬰嬰。一睜眼,屋內隻有窗外照進來的夕陽餘暉。
“嬰嬰,有時間過來拿一下你的東西,還有你的車停在那也不安全,盡早來取吧……我提前聯係你,盡量趕在王副不在的時候過來,他今天被氣得不輕。但我覺得你沒有錯,姐姐我要養家養孩子,抱歉沒為你說話啊。”
打電話來的是劇組的場務姐姐,雖然劇組上下都不得意這個王副,對他頗有微詞,但是誰也不會為了一個準離職的導演助理出頭。
“謝謝姐,別這麼說,已經很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