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寫作很難,開頭難,結尾難,中間更難,但我這隻是個平鋪直敘的小故事,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所以寫哪算哪吧。
我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安嘉”這個名字的情景,其實不是很久,但又仿佛過了很久。
我失業已經半個多月了,這個年紀的女生,或者說女人,麵試就跟相親似的,高不成低不就,互相嫌棄的幾率大到爆炸。我很迷惘,倒不是說我有多想上班,而是,再過一周,我媽就要過來了,她退休在家無聊,時不時就要來我家待一陣子。是的,我未婚,但我有“家”,確切地說,是我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不是小公寓,是三室兩廳的那種房子。也不是我多有能耐,這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又不如不說,所以先略過吧,也許以後想起來,也可以具體嘮嘮。話又說回來,我媽要來了,我非常焦慮,我不想待在家裏跟她大眼瞪小眼,她是那種隻會製造焦慮的母親,我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出她對我說“我都說了要考公務員吧”的樣子。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疼。申明:我不是不屑於考公務員,與此相反,我對公務員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隻是,我考了三次都沒考上,我不是那種強求的人,我想“事不過三”,我可能注定吃不了這碗飯,就此作罷。
我的鬧鈴八點就響了,是的,我失業在家還設鬧鈴,這個年齡焦慮無時不在。設鬧鈴的初衷是我想趁著失業好好練瑜伽,但我媽都要來了,我哪還有什麼閑情逸致做什麼鬼瑜伽咯。我按停了鬧鈴,趴在床上不想動。九點多的時候,我清楚地意識到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工作,於是我身殘誌堅地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後,我很主動地給上周電話麵試的那家公司的hr發了微信,谘詢接下來的麵談安排。這年頭,大家都習慣用微信溝通了,沒法子。有種說法是,到了這個年紀,找工作不是靠內推,說明你真的混得很差。額,我姑且承認吧。也不是為自己找借口哈,內推這種事情呢,也不太好辦,比如那種天時地利人和的企業,你雖然想進去,但不巧,你認識的人在裏麵混得不咋地,內推後沒下文,互相尷尬。又比如說,你熟知的大牛在另一座城市,地理位置這一關你自己就過不了,你又何必瞎折騰呢?再說白一點,這個年紀就是磨嘰唄,尤其是單身久了的,連溝通都懶得去溝通了,就願意一個人瞎琢磨。我說的隻是我哈,沒有針對廣大女單身青年的意思。
hr給我的答複是,董事長希望親自與我麵談,因為我要應聘的是他助理。是的,我應聘的是董秘一職,瞬間高大上了有沒有,哈哈哈,我這個年紀了,多少也有半桶水。但問題是,董事長在香港,而香港近期疫情又爆發了……你tm是玩我呢?我心裏直飆髒話,微信卻要保持禮儀,“聽說近期香港疫情嚴重呢,董事長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吧?”
“昨天確認是下個月初過來,請您耐心等待。”
md,那還有小半個月呢,加上隔離期,是不是還得等一個月?kao,kao,kao!
我又刷了2小時招聘網站,也沒什麼更新的,能怎麼辦呢,邊刷邊等咯,誰讓這家公司是我老本行呢,這個年紀找工作,就是想找適合自己的,要不怎麼說跟相親似的呢——說得倒好像我真相過親。
我打開搜索引擎,又細查了一下這家公司(我想看看這家公司或者說這份工作到底值不值得我這樣等待),董事長的名字赫然眼前——安嘉。我喜歡這個名字,夠簡單,我身邊好像還沒出現過這個姓氏的人。我再鬼使神差地搜索“安嘉”,資料不多,但也足以讓我銘記於心,不管我換多少個關鍵詞,能查到的資料都是一樣的,於是我有點確定是這個叫“安嘉”的人要親自麵試我。我有點慌,這麼多年來,我沒有遇到過這麼年輕的老板,他隻比我年長1歲,甚至跟我同期上大學,隻不過人家是海外留學,雙學士學位,而且從上大學起,他就已經開始在各個公司擔任董事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好好念過書的“二世祖”,我不知道他需要什麼樣的秘書,更不知道他會問我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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