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薩麥爾戳了戳身邊依舊懶洋洋的別西卜，問他：“你還記得貝利亞的樣子嗎？”
別西卜現在已經拿起了手裏的第四串葡萄，聽到薩麥爾這話還不忘往嘴裏又塞了一口。“貝利亞，不就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小鬼，怎麼了？”
“吃吃吃現在你就知道吃。”薩麥爾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別西卜的後腦勺，“路西不是說找到他了嗎，怎麼現在都沒有回來。”
別西卜聽到路西法，立刻坐了起來，扒在窗台上張望著，問：“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怎麼，路西回來了？”
“人是沒回來，但是看到一個墮天使，背影有些熟悉。”薩麥爾抱著胸，眼睛盯著下麵的那兩個勾肩搭背的ren"ying，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記不記得，之前有一個智天使墮天之後樣貌大變？”
別西卜想了想，點點頭，“我知道，那個原本是我的一個起居官。後來能力突然暴漲。說句不好聽的，在這之前我對他這個天使都沒有什麼印象。”
薩麥爾點點頭，說：“樣貌大變的人的確少見。我現在有些擔心貝利亞那個混小子，要是出現在我麵前我還能不能認出他來。”
“你認出他做什麼？跟你無冤無仇的。”別西卜往嘴裏丟了個葡萄，斜睨著薩麥爾。
“讓他離路西遠一點。這小子從一開始在路西身邊，眼神就不對。”
別西卜被這話嗆住了。不是，他怎麼對路西，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來幹涉吧？反正他是覺得貝利亞對路西，倒是忠心得緊。
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後這兩道灼熱的視線，貝利亞回過頭掃視了兩眼，但是沒有找到這視線的來源。瑪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貝利亞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
瑪門微微挑了挑眉，回頭向上望去，正對上了薩麥爾的眼睛。
薩麥爾：？
薩麥爾這才注意到貝利亞身邊的這個高大男人。額上的角看起來應該是剛剛成年不久的樣子，隻是他的眼神犀利得不像是普通的惡魔。
看來這次路西法征來的這些惡魔，還真是有些有趣的家夥啊。
·
路西法離開貝利亞的身邊之後，憑著記憶轉到了王城中心的城堡入口。手腳變小之後，這些路程的確花了他不少精力，但是無所謂，他路西法本身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剛才進了王城，路西法就有一種恨奇怪的感覺，仿佛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這種感覺很詭異，直覺告訴他，應該離貝利亞遠一點，否則會波及到他這個無辜的弟子。
既然如此，不如就回到王城的中心，如果運氣好，還能碰上薩麥爾過來幫忙。說到底，對於他的這幾位同伴，他還是很放心的。
盡管此時路西法手短腳短，看起來就是一個肉乎乎的小娃娃，但是他的感應能力還是處在巔峰狀態。就算沒辦法使用那些法術，但是隻要他想，就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影。
說來也奇怪，這明明是他自己打下來的天下，偏偏要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溜進來。
繞過了層層的守衛，路西法略微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天使們就算墮天，也依舊勤勤懇懇地在工作。中間路過了墮天使們的休息區，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這才對嘛，墮天使，歸根結底和粗俗的惡魔們也是不一樣的。要有自己的規矩。
路西法還沒有發現，他至今沒有跳出天使的思維定律，對自己、對手下的要求，依舊沿用了在天堂的那一套規矩。事發突然，但是路西法實在是難以拋棄自己的驕傲。隻是現在，那個製定規矩的人，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他自己。
路西法在一個巡邏死角裏稍微歇了歇，暗暗記下位置，決定等自己恢複之後清理掉這個位置。就在他想要繼續向內深入時，突然路過了兩個墮天使，像是剛剛輪值下來。
“哎，我還以為來了地獄之後能多見路西法殿下幾眼，這下倒好了，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麵了。”
“別提了，我昨天去給薩麥爾殿下角資料，還以為能順便看看我們路西法殿下的聖顏。當初就是為了路西法殿下才決定墮天的，這下可好了，人是跟著下來了，路西法殿下還是流傳在傳說裏的人物。”
“說實話，當初在天堂對吾神就是由一種距離感。所以才對路西法殿下這麼信服，天堂大大小小的事情什麼不是殿下親曆親為啊。現在來了地獄，我可不希望自己跟隨的又是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