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下的曖昧氣息在今晚的club裏上演得玲離盡致,渾濁的空氣裏夾雜著令人窒息的煙酒、香水味,形形色色的俊男辣妹跟著dj的音樂不停的搖擺舞動著薄衫下的身體。觥籌交錯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這場肆意的放縱,卻隻有傅學霖自己一人格格不入的清醒著。
指腹緊捏著透出濕露的水晶玻璃杯,杯壁上的冰冷跟他內心狂躁不安地熱正巧狠狠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幹什麼呢?在這發愣?”許沛說完舉起裝著白蘭地的酒杯晃了晃,用胳膊撞了撞傅學霖,“大哥啊!我叫您出來是讓您放鬆的知道不?不是讓你在這獨自憂傷ok!”
傅學霖麵色依舊,隻是拿起玻璃杯跟許沛碰了碰。
傅學霖其實自打那年從深城回來就是這個鬼樣子了,大致知道原因的許沛已經見怪不怪,也就懶得再去問什麼。隻是剛開始的時候,許沛跟身邊的朋友都以為是大學他失戀了,但後來想想傅學霖大學期間到畢業工作了也沒見交個對象什麼的,男的都沒有就更別提女的。
“哦,對了!聽說……李琪要回來了你知道不?”許沛說著又灌了一口酒,時不時還在注意傅學霖的眼神,“你說說李琪可是咱們這一批人裏最有出息的一個了,放著深城好好的職位不做,非要回來縣城這小破地兒幹啥啊?
“感情,這是學你呢?”許沛嘰歪又說了一句。
聽到李琪兩個字的時候,傅學霖分明臉都變了,可他還在那口是心非:“不知道,我們好久沒聯係了。”
“這樣啊,上大學那會我瞧著你們不是走得挺近的來著。”許沛喋喋不休地說。
“你自己也說是大學那會了,”傅學霖瞥了許沛一眼,再看看手表,“我先回去了,明早起晚了我那小商店就沒人看。”
“行吧,”許沛說著拍了拍傅學霖的肩膀,別有深意道,“有錢就是任性呐,放著幾個達不溜的月薪不要,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個小破商店,這你說像什麼話?”
“你懂什麼,”傅學霖嘴角上揚終於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外套往門口外邊走,“那叫情懷。”
“行行行!情懷!”許沛一臉嫌棄地看著已經逐漸遠離的傅學霖,“城會玩唄!我說,你別不是因為哪個前任才去夏城那個郊區開商店的吧?”
又被明裏暗裏地打探了一次,傅學霖心髒不由地抽了抽,慌了起來。
他背對著許沛跟人擺擺手,沒再應話。
從酒吧裏出來,整個人都舒服不少。可因為許沛不經意提起的人,傅學霖腦海裏開始控製不住浮現出某人的笑盈盈的臉。
前任?
談不上的,
那不過是他自己偷偷覬覦了很久的人,是他自作多情的喜歡了很久的人,哪裏算是什麼前任?
晚上回小縣城的滴滴並不好叫,傅學霖在大街上站了很久都沒有一輛車是願意接他的。晚上的風吹得人很冷,加上傅學霖又有些感冒,這會整個人開始有些上頭了,暈暈乎乎地腦子跟中邪了一樣的,不斷循環地播放著三年前關於李琪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