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兩人怎麼問,徐建川要麼不說話,要麼隻說:“我要喝水!”
問不下去了,兩人對望下,站起身體,麵現無功而返的不甘表情。
一人對徐建川說:“我們有的是時間,也給你足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再告訴我們,自己為什麼被帶到這裏來!”
徐建川理也不理,兩人在給自己設套,自己如果說知道為什麼被帶到這裏來,那就間接承認自己有違紀犯罪行為,他們就會痛打落水狗,窮追不舍,直到你承認犯罪事實為止。
兩人走了,房間陷入無底深淵般的死寂,徐建川感到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肉跳心驚,他仔細分析,紀委應該是在查固沙、綠化工程款,也就是說,有人做了固沙、綠化工程款的手腳。
民工四個月沒有發工資,為此徐建川多次找過王鄉長、汪副鄉長、經濟辦謝主任,他得到的答複是,工程款上麵沒有劃撥下來。
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王鄉長、汪副鄉長、謝主任講的那樣,工程款沒有劃撥下來,而是有人貪汙了工程款。
如果固沙、綠化工程款撥劃到了鄉政府,徐建川意識到,能貪汙到工程款的隻有幾個人,王鄉長、汪副鄉長,經濟辦公室謝主任。從表象看,自己是工地工程負責人,也應該是貪汙工程款的違紀犯罪嫌疑人之一。
縣上把工程款怎麼劃撥到鄉政府徐建川不知道,但有一點他知道,民工工資花名冊上報謝主任那裏,購買、修理工具的經費在謝主任那裏憑票報銷,由汪副鄉長、王鄉長簽字。
民工工資由鄭碧容造冊,民工領工資時要簽字、蓋手印,應該不是問題。
工地工具購買、修理由鄭碧容出具單據,單據有證人、有收貨人有簽字,也不應該有問題。
徐建川經過認真梳理分析得出結論,問題應該出在鄉上,不應該出在工地。
事情明白了,徐建川給自己定下調子,不急不躁、冷靜對待,自己沒有證據不講別人,別人沒有證據也冤枉不了自己。
想透徹了這一點,徐建川心緒穩定下來,再次倒在床鋪上,他明白自己的處境,要想應付過去,一要保持頭腦清醒,二要保持身體體力。
與紀委打交道,必須得有極好的心理素質、極棒的身體,不然第一個回合就會敗下陣來。
既來之則安之,不知不覺間,到哪個山頭唱那支歌,徐建川睡了過去。
聽到“起來、起來”吆喝聲,徐建川從沉睡中醒過來,重新回到被囚禁的現實,他坐起身體,揉揉眼睛,樣子有氣無力,沒有動身體。
一人喝道:“坐過來!”
兩人坐在書桌旁的獨凳上,隔著書桌還有一個獨凳,顯然是給徐建川坐的。
徐建川離開床鋪,打著哈欠、拖著拖鞋走過去,再打個哈欠。
一個問:“知道為什麼被帶到這裏來嗎?”
徐建川說:“我要喝水!”
“你隻知道喝水?”
“口渴!”
“這裏沒有水給你喝!”
徐建川不說話,瞟眼那人,懶得說話的神情。
一人問:“知道為什麼被帶到這裏來嗎?”
徐建川說:“我要喝水!”
“你隻知道喝水?”
“口渴!”
“口渴就回答我的問話!”
徐建川不說話,瞟眼那人,懶得說話的神情。
“你想給我們耗時間?”
徐建川不說話。
雙方僵持,應該是一個小時,兩人無可奈何,看看手腕上時間,走人。
屋子隨即走進來兩人,坐在剛才兩人坐過的凳子上,繼續剛才的問話。
“知道為什麼被帶到這裏嗎?”
“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