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不能兌現怎麼辦?”聽徐建川說下月發資,人們頓時激動起來,有人大聲發問。
徐建川堵死自己的退路:“如果下月我弄不回來錢給大家發工資,我就帶領大家到鄉政府、縣政府討要工資,直到大家得到工資為止!”
徐建川是體製內人,竟然要帶著人去政府討要工資,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政府最害怕什麼,最害怕群體鬧事;最恨什麼,最恨群體鬧事!群體鬧事會引發許多意想不到的矛盾,如果這些矛盾彙聚在一起爆發,說不定要改寫曆史。
群體鬧事的危害性領導人心裏清楚,因此,群體鬧事各級政府都作為頭等大事抓,特別是對那些挑頭的人,事情過後嚴懲不殆,一個都別想僥幸過關,得到好果子吃。
鄭碧容當然知道徐建川此話出口的厲害關係,她認為,徐建川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出格決定,是市紀委無憑八故抓他,情緒不穩定造成,是忍無可忍的發泄,殊不知,這種發泄一旦付諸實施,徐建川在體製內就死無葬身之地。
不能讓徐建山魯莽行事,鄭碧容眼睛瞪著徐建川:“徐指揮……”
徐建川伸手在鄭碧容麵前晃了晃,打斷鄭碧容的話,情緒穩定,並不衝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讓人感到心裏踏實。
鄭碧容閉上嘴巴,徐建川的神情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有能力弄回錢來發民工工資。
徐建川見所有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莊嚴道:“我再說一遍,如果下月我弄不回來錢給大家發工資,我就帶領大家到鄉政府、縣政府討要工資,直到大家得到工資為止!”
徐建川把話說得滿滿的,沒有給自己留有餘地,他是要大家相信,盡管自己是鄉政府幹部,在民工得不到工資的事情上完全可以閃身一邊,但他卻願意與大家同生死共命運。
民工們也知道,徐指揮是政府裏的人,沒有貪汙、挪用民工工資,民工領不到工資沒有他的事,任何法律條款也找不到他的麻煩。然而徐指揮為了民工得到工資主動攬事,還不惜毀了自己前程給政府對著幹,民工們深受感動,誰還拗著不聽他的話都自感說不過去。
何況,徐指揮給民工們在工地摸爬打滾了一年,民工了解徐指揮為人,見徐指揮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沒有人再詢問。
徐建川見沒有人說話了,大聲道:“大家要是相信我,馬上回去,把人叫回來,政府交給我們的工程必須完成,不能半途而廢!”
鄭碧容見大家還在猶豫,大聲道:“既然大家相信徐指揮,趕快回去把人叫回來,下個月領工資!”
鄭碧容硬著頭皮支持徐建川,心裏卻在犯怵,差不多要兩百萬元,去哪兒籌這麼多的錢?
情況擺在麵前,民工也不是傻子,他們明白得很,徐指揮不是扯蛋人,是在真心給他們想辦法弄錢發工資,事到如今,隻能聽徐指揮的,因為誰的話都不聽休想得到工資。
有人麵向徐建川舉起手來:“徐指揮,我這就回家去叫人!”
一隻羊過河、一群羊跟著過河,所有民工都回家叫人去了。
見大家走了,徐建川拿出手機,給同學黃小彬撥通電話:“老同學,你好你好,想你了!”
黃小彬是徐建川大學同學,大學時同住一間宿舍,兩人的家庭條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尿在一起,平常間點頭相交、室友而已,一場偶然事件,兩人成了鐵哥們。
事情發生在一天黃昏,黃小彬晚飯過後上街遛達,被幾個人堵在學校大門前,尋釁毆打,黃小彬不敵,被打倒在地。
黃小彬被打倒在地後,衝上來一個人騎坐在他身體上,舉刀向黃小彬身體上亂剌。
那人情緒失控,也不管刀尖戳在黃小彬身體哪個部位、要不要黃小彬的命,雙手抱著刀柄,一下下狠命戳黃小彬身體。
看到那人用尖刀狠命戳黃小彬,圍觀的人驚駭不已,特別是那些女生,驚恐的尖叫聲比剌破虛空的聲音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