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何阿姨慌忙擺手,不接楚晉升聘禮。
楚晉升把紅綢包的傳家寶放在何阿姨的桌麵前,道:“雲飛、小芷般配,早有此意,大人出麵隻不過走走形式,大姐就不要推辭了!”
何阿姨意識自己沒法替女兒作主,接了聘禮就表示同意這門親事,得鄭重對待,她說:“這事還需小芷、雲飛他們決定,聘禮不能收,我回去告訴小芷,如果她同意,與雲飛往來,用不著大人操心!”
“那怎麼行!”楚晉升笑道,“兒女終身大事父母怎麼可以不操心,即便時代不同了,也沒有人免得了這個俗氣!”
何阿姨道:“小芷爸的情況不同,還請楚老板諒解!”
“正因為如此,楚家才尊重大姐意見,免去一切形式,低調行事!”楚晉升從衣兜裏掏出兩個信封,放到何阿姨桌前,“這是兩個卡,一個卡請大姐置辦一些小芷的必須品,有勞大姐了;一個卡交給小芷,由她置辦一些自己喜愛的東西。雲飛迎娶小芷的事情我絕不過問,由他們自行辦理!”
何阿姨連忙推辭:“不行不行,他們的事情由……”
“大姐想過沒有,事到如今,有人居心叵測,出了事情悔之晚矣!”楚雲飛打斷何阿姨的話,冷不防冒出句話來,“還得快刀斬亂麻,杜絕不利張書記、大姐聲譽的事件發生!”
何阿姨神色怔忡,這的確是她真正擔心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人說是戀愛,其實要不兩天就步入夫妻角色,且許多女孩子為了愛,根本不考慮對方有無女朋友、甚至有妻之夫也不顧忌,嚴然獻身殉情,其實是在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兒戲。
自己女兒何阿姨怎麼看不出來,明知徐建川有女朋友,可心裏舍不下徐建川。在何阿姨看來,女兒的行為有如燈蛾撲火,做母親的怎麼放得下心?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做母親的怎麼又不該過問?
何況自己家庭地位特殊,要是真出了什事,損失的不僅是女兒,還有整個家庭,何阿姨不說話,內心矛盾。
楚晉升知道,這話打中了大姐的心事,不由得她不考慮女兒的事情。要知道,縣委書記女兒若是弄出緋聞,那可是福祉縣頂天的重大新聞,到時小報記者雲集福祉縣,慌神的是張書記,看笑話的是福祉縣人。
事情點中了要害,何阿姨不就範都不成,楚晉升暗喜。
怦怦怦,有人敲門,楚晉升趕緊把玉鐲、金鎖、兩個裝在信封裏的銀行卡從桌上撿起來,順手塞進何阿姨隨身坤包,神色給做賊似的,可又表現得自然而然,說來也是,不就提親下聘禮嗎,又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何阿姨要阻止,奈何有人敲門。紀委盯得緊,領導同誌包括家屬不僅不允許收受別人的錢物,連做壽、嫁娶、死人也不許收情。她與楚晉升都為兒女的事情,看是錢物實為聘禮,但別人看見塞來推去怎麼說得清楚,她隻好由著楚晉升去。
楚晉升把一包東西塞進何阿姨坤包後,忙去開門,門開開,一個人站在門前,恭敬有加道:“楚總,拆遷那邊遇到點事情,請你過去處理!”
楚晉升陰著臉,小聲、但恨恨道:“這個時候叫,沒見我陪大姐吃飯嗎?”
聲音雖然小,何阿姨還是聽到了,忙說:“楚老板有事你去忙吧,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大姐,哪成呢,我還在陪大姐說話呢!”楚晉升連忙返回桌旁,陪著笑臉,很不自在的樣子。
何阿姨站起身,把坤包掛在肩膀上,匆匆離去。
走出包廳,何阿姨感到種說不出的苦澀,為女兒終身大事,怎麼變得給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