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書記麵對村民內心緊張無比,他不是緊張村民提出難度有多大的問題,而是緊張村民提出的問題無法解決,他就失去了多做一些工作的機會,在體製內多做一些工作那可是權利。
李副書記內心壓力大啊,他可以斷定村民提出的問題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現在他必須要去解決,他的權力有限,村民提出的問題他要是無可奉告,征地、拆遷試點工作就算是徹底弄砸了。
李副書記在鄉一級幹了這麼多年,做工作員、中層幹部、鄉級領導,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沒有緊張過,可這次太緊張了,畢竟他想幹事情,想漂漂亮亮幹好一件事情,以此體現他的智慧和能力,自己也好在縣上一舉成名。可沒想到征地、拆遷補償費在增加一倍的情況下,村民還要生事,從村民繃著的臉麵神色看,並不是小事。
李書記站在村民中間,他感覺自己不是鄉領導下村工作,是在這兒接受村民評判,等待村民給自己工作能力打分。
村民把李副書記、李書記、周村長團團圍住,雖然不是怒容滿麵、也沒有過激反應,李書記還是心虛,如若自己回答不上村民提問,自己走不脫路,要上麵來解困,人就丟大了。
現在被老百姓軟禁解決問題的官員不少,這也不怪老百姓,老百姓平常間見不到官,見到官自然舍不得官員輕易離去。
周村長往前一站。揮揮手,揮手的動極不協調,沒有電視、電影裏那些人揮手的氣派。簡直就是土包子做派。
所有人見周村長揮手,聲音迅速安靜下來,連嬰兒啼哭聲都沒有了,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沒有人不關心。
周村長講話了,周村長說:“李書記今天不辭辛苦來到周家村,給大家送錢來了!”
周村長聲音宏亮。一院壩人悄無聲息,送錢來可是好事情。皆大歡喜。
李書記聽了內心自然好受一些,自己的確是給村民送錢來,而且不是送一點點錢,想想就知道了。山旮旯裏的土地,要不是修公路、要不是旅遊大開發,送人也沒有人要的!
周村長說:“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經過周家村,周家村不值錢的土地一下子值錢了,而且比平常間征地、拆遷補償費高出一倍,大家高興啊!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身李書記!大家歡迎李書記到來!”
周村長高舉兩隻手臂,兩隻手掌啪啪啪拍起手來。村民見周村長拍手,也跟著抬起手臂啪啪啪啪拍起手來!人多拍手聲大,潮水湧來一般的聲勢。驚天動地,冷清慣了的黃桷村上鳥兒嚇得撲著翅膀驚惶失措逃離。
李副書記怔住了,滿心狐疑。周村長怎麼回事,在表揚我啊,還歡迎,他這是演的哪出戲?
也就瞬間李副書記明白了,周村長這是先給自己塊冰糖吃,接著就掄起大棒打下來。
“征地、拆遷周家村沒得說。支持國家建設、發展福祉縣經濟,周家村也有義務和責任。我們不可以站在一邊看鬧熱!但是,”周村長轉折聲音拖得特長,很吸引人,“有些事情也該問個清楚明白,不然土地拿出去了、房屋拆了,沒見著半張人頭像回來,村民不罵死李書記和我才怪!況且李書記和我也知道,要當村幹部就得當個清楚明白,今天正好李書記到村上來了,大家有什麼事情就問李書記,李書記也好解答大家提出的問題!”
果真如此,周村長提到了問題的實質,果然是大棒啊,要問清楚事情,現在的事情有如高梁、大米、玉米、小麥、糯米粉碎後攪和在一起,真的還分不清楚誰是誰,村民提出的問題,十有八九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李副書記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村民堅決要求李副書記解決,這不是強迫公雞下蛋嗎?
李副書記的心提到了嗓門子眼上,他自從下決心站到徐建川一邊後,為了顯示自己不是孬種,拿出實際工作能力幹件實事,挑起征地、拆遷重擔,原以為比平常間征地、拆遷補償費增加一倍,工作開展起來應該風平浪靜,沒想到卡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卡殼。
李副書記感到很屈憋,生不逢時,自己怎麼在這遍地都是矛盾的時候選擇做官呢?且做的是上不沾天、下不落地的小官!
周村長目光掃視全場,聲音宏亮:“既然是大家自己的事情,李書記和我不便代表大家向李書記反映,李書記就在我旁邊,大家直接向李書記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