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騰幾飛,再也見不到了小袁矯健的身影,小袁用特殊方式衝出野豬重圍。
野豬們才不管有沒有人逃離大樹,仍然聚集在大樹下,互相擁擠,用尖牙利齒啃大樹幹、用尖嘴筒拱大樹根。
然而,野豬再凶猛,在成長了千百年的大樹麵前,不過蚍蜉而已,蚍蜉撼樹談何容易。
動物就是動物,沒有邏輯思維,隻有條件反射,樹上的人都跑了,渾然不知,它們還聚集在樹幹周圍妄圖困死樹上的人,它們的行為看上去有點兒刻舟求劍的意思。
徐建川看著一地的野豬,心忖,野豬就是野豬,別看樣子凶狠,人無需給它們戰鬥,直接就在它們眼前遁形,它們還以為自己取得了好大的勝利。
不過徐建川還是感到喪氣,自己沒有本事,還不能脫困,靜等小袁救援。
徐建川蹲在樹杈上,看著一地的野豬,他好後悔,要不是情急之中丟掉了弓弩,現在距離野豬這麼近,居高臨下,想要射殺哪頭野豬就射殺哪頭野豬,想射殺野豬哪個部位就射殺野豬哪個部位。
颼!颼!颼!弩箭飛射,野豬倒地,那才叫剌激。
徐建川曆來認為自己心思縝密,行動謹慎,可還在野豬麵前跑丟了弓弩,慌了神。
他檢查自己,認為被野豬逼上大樹下不來,應該是輕敵所致。
看來隻要是敵人,哪怕是沒有邏輯思維的野豬,要給他們開戰,就不能有絲毫輕敵思想。
徐建川蹲在樹杈上,看著地麵糞坑裏蛆蟲一樣湧動的野豬,麵現智者神情。
看著看著,徐建川瞪大眼睛,怎麼回事,野豬群集體發生異變,野豬不再拱泥濘。啃樹幹,而是把尖嘴筒抬得老高,鼻孔翕動,集體狂躁起來。它們在尋找什麼,嗷嗷大吼,迫不及待。
很快,徐建川發現端倪,野豬集體嗅到了血腥味。血腥味剌激了野豬殘忍本性,它們集體尋找血腥味,噬食血腥。
野豬雜食動物,植物根莖、花、葉、果實它們吃,動物血肉更是它們的美餐,野豬嗅到血腥味,竟然集體忘記了被它們圍困的敵人,為血腥美餐集體行動起來。
很快,野豬集體捕捉到了血腥味目標,鎖定目標。受傷的野母豬突然成為野豬群的美餐,所有的尖嘴筒指向野母豬,野母豬成了眾矢之的。
野母豬脊背還插著一支弩箭,由於弓弩發射力量大,弩箭飛行速度快,雖然沒有射擊中野母豬身體要害部位,但射在脊背上,箭弩射得比較深。
開始時箭弩插在野母豬脊背上並沒有流血,野豬群衝上來後,擁擠在一起。摩擦到野母豬身體上的弩箭。
幾經摩擦,野母豬背上鮮血淋淋,血腥味飄散空氣中,激發出野豬們殘酷的野性。
血腥味。野豬集體紅眼,循血腥味而去,所有野豬盯上了野母豬,並毫不猶豫,即刻發動攻擊。
這可不是野豬群體為訓練小野豬獵殺技能性質的攻擊,而是致命攻擊。是要撕碎野母豬的身體,噬食它身體血肉的攻擊。
“嗷嗷!”殘忍的吼叫聲,尖嘴咬向野母豬,撕扯,毫不留情,一口撕扯一塊鮮血淋淋皮肉下來,血流遍地,血腥味更加濃烈。
野母豬受到攻擊強烈反擊,以它育兒期間比平常對其他動物凶殘許多的本能,對靠近它、向它發動攻擊的野豬絕不口下留情。
“嗷吼!”野豬群衝向野母豬。
“嗷吼!”野母豬絕地反擊。
“轟!”一頭幾百斤重、亮出的獠牙至少三寸長的公野豬和幾頭野豬幾乎同時出擊,撞向野母豬,凶焰滔天,試圖一下子致野母豬於死地。
野母豬絕地反擊,迎著獠牙三寸多長的公野豬,張開巨口,一下子咬住公野豬前腿,不死不休,身體隨著幾百斤重的公野豬甩動身體而甩動身體,緊緊咬住,仿佛此刻生命就在它嘴裏。
公野豬“嗷嗷”大叫,擺動幾百斤重的身軀,尖嘴筒大張,亮出的森森白牙磕碰得“酷酷”作響,它的尖長嘴筒抵在野母豬的背脊上,咬不住野母豬,狂暴的嗷嗷狂叫。
野母豬在死死咬住公野豬的同時,自己身體也受到牽製,二、三十頭野豬從各個不同位置同時向野母豬發動攻擊,它的兩隻豎立的尖耳朵被兩隻野豬咬住,拚命撕扯,生生撕裂,大半隻耳朵被扯裂下來。
兩隻野豬咬著戰利品,擔心其他野豬搶奪,立即撤出戰場,毫不猶豫,叼著大半隻耳朵,拚命往野豬群外衝撞,突圍。
可是,兩隻野豬衝撞,突圍,引來的卻是更多野豬阻擊,原本小山坡頂上隻有一個戰場,現在變成了三個戰場,戰鬥場麵壯觀,動物世界同一種類、且有嫡係血緣關係的種群居然如此殘忍,動魄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