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明端起杯,吆喝語氣道:“到底是大學教師,神仙打屁不同凡響……”
“撲哧!”小單秘書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這話講得太形象了,她顯然沒有聽到過,忍不撲哧住笑起來。
可楊縣長在場,她又不能笑,特別是放任自由的笑,根本就不可以,她是楊縣長的秘書,楊縣長在座,且有她放肆大笑的資格?
小單秘書突然就不笑了,努力的、竭盡全力的憋著,硬是把一張白白淨淨俏臉憋成了紅臉關爺。
楊瓊也忍不住要笑,楚雲飛這幾句話說得酸溜溜的,根本就不像大學教師說的話,一點文學味道、高級知識分子氣質也沒有,到是錢大明,一句話,仿佛一棒子把楚雲飛打愣在那裏。
“錢主席,你還真有才呢!”楊瓊嗬嗬道
“我有什麼才啊,在楊縣長麵前現醜了!”錢大明嗬嗬聲清脆,“我是農民幹部,給村幹部打交道,什麼也沒學到,就學到說兩句話!”
楊瓊出入的大多是正規場合,且是漂亮得神仙姐姐也不敢比的女同誌,男人在她麵前基本上不說黃段子,即便說段子也是文縐縐的,哪見過說打屁之類的粗鄙話,可錢大明說的話實事求事,針對楚雲飛的話既貼切又風趣、且有強烈的諷刺意味。
“錢書記講得好,大家幹杯!”楊瓊一下子來了興趣,楚雲飛羅裏羅嗦說半天,不及錢大明一句話,她一高興,沒有縣長的威嚴和矜持,招呼眾人喝酒,很是隨和的樣子。
楚雲飛愣在那裏,自己一席話。原是想著把楊縣長和在座人融合起來,沒想到錢大明這個土包子一句粗鄙話,竟然受到楊縣長讚賞。
錢大明的話可是低級趣味噯,楊縣長怎麼了。僅然讚賞低級趣味?
楊縣長平常間冷冽威嚴,高高在上,超凡脫塵,完全不是不是現在的樣子,楚大明一句話。她僅然高興得一改平常間示人形象,判若兩人,怎麼會這樣子?
看著楊瓊,楚雲飛神色有點發呆。
錢大明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逗樂了楊瓊,要知道,領導不好陪啊,尤其是楊瓊這樣的女領導,漂亮、威嚴、矜持、冷冽,睥睨眾男,天仙下凡般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焉。誰敢講一句褻瀆的話語?
錢大明的話雖然無傷大雅,應該歸於俚俗一類,“神仙打屁,不同凡響”,沒想到楊群竟然樂成這個樣子,看來平常間楊瓊對玩笑話充耳不聞的樣子,是假正經,她骨子裏不隻是俚俗,甚至還有些賤。
縣長發話幹杯,大家碰杯過後。仰臉伸長脖子,喉結畢現,
每個人都端著大半杯高腳杯拉菲,每個人的喉結都在上下滑動。每個人手中的高腳杯內拉菲變得空空如一。
這可是拉菲啊,大半杯酒,幾百塊呢!
“酸酸的,有點噤牙!”有人說。
“有點甜,膩口!”有人評。
“你們感覺到沒有,有點糖精水味道!”李副書記埋著頭。嘴巴咂咂,抿抿舌頭,一付得出正確結論的樣子。
楊瓊放下杯子,手指李副書記笑起來,忍住笑,但還是沒有忍住,抑製性的笑一陣,憋得心口痛的樣子:“李書記,這可是拉菲啊!”
“管他拉菲拽菲,我還真覺得就是糖精兌水的味兒!”李副書記一付認真樣子,端起空杯,見杯裏還有一點點酒,仰臉把那一點點酒倒進嘴裏,抿抿,咂咂嘴巴,“楊縣長,還真是糖精兌水的味兒!”
李副書記在損楚雲飛,你他麻拿拉菲出來喝怎麼著,老子就說不好喝,糖精兌水,喝起來不安逸,你出錢怎麼著,老子就損你!
楊瓊笑麵如花,她平常間擺著架子,把自己繃得緊,一般人都在她麵前作古正經,不敢稍有出格,沒想到遇上錢大明、李副書記兩個活寶器,楊瓊身心一下子放鬆,很是開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