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展現一抹晨曦,新的一天來臨,徐建川不想再欣賞曾書記表演,打個哈欠,抬手指著二十個鬧鬧,語氣淡淡:“曾書記,他們是勝利鄉的村民嗎?”
曾書記感覺頭腦嗡的一聲,仿佛遭遇一記悶棒,一時無語,徐建川一語點著了鬧鬧的關鍵,他們是勝利鄉的村民嗎?不是勝利鄉的村民,曾書記做得了他們的主嗎?也能夠說了算?
曾書記是書記,做過警察,不僅心理素質極佳,頭腦轉變也奇快,也就一兩秒時間,他理直氣壯道:“他們不是勝利鄉村民,怎麼會站在勝利鄉地盤上!”
徐建川笑笑:“你先問問趙鄉長!”
曾書記黔驢窮技,知道事件真相暴露無遺,不過他還想做最後一搏,轉臉看著趙副鄉長,橫眉豎眼喝問:“他們難道不是勝利鄉村民嗎?你說,他們不是勝利鄉村民嗎?”
趙副鄉長見曾書記抵死認定二十個鬧鬧是勝利鄉村民,自己夾在中間,他知道曾書記的後台是曲副書記,明知是二十個人是鬧鬧,他兩方不敢得罪,看著曾書記,焦爛了一張臉,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曾書記心裏疾速打轉轉,二十個鬧鬧是事件的關鍵,二十個鬧鬧隻要不落在徐建川手裏,事情好辦。
曾書記突然做出火冒三丈的樣子,一臉凶相,大聲喝道:“這兒是勝利鄉地盤,組織把勝利地盤交給我,把勝利鄉村民交給我,我就有權對事件處置!我今天到要看看,誰敢剝奪黨和人民賦予我的權力!”
嗬,真還看不出來。曾書記眼看成了秋天的螞蚱,還有兩下子,敢發彪嚇人。
曾書記轉臉眼睛瞪著二十個鬧鬧:“你們給我立即走,我到看要看看,你敢阻攔!”
“曾書記!”徐建川說話了,聲音不大。還有些軟綿綿的,“我們把二十個人頭像傳到公安局,現已查證,他們不是勝利鄉村民!公安局查證方法你懂的,有懷疑嗎?”
曾書記當然懂得公安局查證的方法,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不是勝利鄉村民,曾書記有什麼權利替他們做主?又有什麼權利說了算?”徐建川問。
曾書記麵肌抽搐,講不出話來。
徐建川緩緩道:“他們煽動、組織、引導村民鬧事,給環萬峰山旅遊公路建設造成經濟損失。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執法大隊要帶走他們,調查取證,認定責任人,通過法律手段,向責任人索賠經濟損失!”
曾書記麵色變得死灰,身體開始顫栗。
徐建川繼續道:“他們煽動、組織、引導村民鬧事,已經觸犯擾亂公共秩序罪,應該立即報警。交由公安機關處置!”
徐建川再說一句:“他們煽動、組織、引導村民鬧事,性質已經構成群體鬧事事件。應該立即向曲書記報告!”
曾書記目光不敢對視徐建川,故做不明白,喃喃道:“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事情明擺在這裏,我尊重曾書記的意見,是報告曲書記、報警、還是帶他們去風景區旅遊管理局調查情況,由曾書記決定!”
曾書記傻了眼。報告曲書記,事情明擺在這裏,曲書記也不敢捂蓋子,況且曲書記為了撇清自己,他說不定還要下死手整自己。隻有不報曲書記,曲書記才能曲線救自己。
報警,上升為刑事案件,一查到底,自己策劃了這次事件,觸犯刑律,曲書記想保也保不了自己。
曾書記思來想去,隻有把人交給徐建川,暗地急報曲書記,曲書記出於自身考慮,才有可能想辦法把事情捂下去,隻有這樣,自己才有回旋餘地,或許有線生機。
想透徹了這一點,曾書記心在臉上擠出笑意,向著徐建川點頭哈腰道:“徐局長,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子,我缺乏調查研究,下車伊始,說了錯話,向徐局長深刻檢討!我堅決聽從徐局長指揮,把他們帶到風景區旅遊管理局,調查處理!”
徐建川微微一笑,說:“我尊重曾書記意見,不過還要勞煩曾書記,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打擾曾書記,還得請曾書記動龍步到風景區旅遊管理局,配合調查!”
“那是那是,徐局長叫,隨叫隨到!隨叫隨到!”曾書記仰臉向著徐建川,點頭哈腰,一臉討好表情。
東方晨曦漸漸展開,一輪紅日噴薄而山,萬峰山頂峰光芒萬丈,仿佛是巨大無比的發光體。
萬峰山身披晨光,巍峨,雄壯,美麗,動人,萬峰山如此多嬌,誰要想做英雄,得先在這裏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