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常務副縣長思考著事情,來到常委會議室門前,一步跨進門,動作誇張,形色喜興,大聲道:“你好你好,張部長!歡迎張部長回到福祉縣領導、指導工作……”
張部長正在用手機通話,瞪眼尹常務副縣長,很不高興,一路嚷嚷就來了,不懂規矩!
尹常務副縣長身體一僵,舌頭一伸,喜興無比的表情突然僵硬,大步走進常委會議室門提起的一條腿,緩緩放在地板上,動作極慢、極輕,好似影視裏的慢鏡頭,真實得讓人忍俊不禁。
張部長瞪眼尹常務副縣長,轉過臉去,沒有中斷電話:“嗯……嗯……好吧,就這麼處理……嗯……嗯……我沒有意見,征求下其他同誌的意見吧!”
張部長手機收了線,眼睛遞遞會議桌對麵的座位,叫尹常務副縣長坐的意思。
尹常務副縣長僵硬的身體這才活絡過來,手開始動了,閉合上了嘴巴,大腿重新提起邁開步子,隻是剛才喜興無比的表情一時半晌醞釀不出來,堂堂男子漢變得給小媳婦似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
尹常務副縣長小聲叫張部長,輕腳輕手走向張部長遞眼睛示意的座位,輕輕座下,形色謙虛謹慎、戒驕戒躁、中規中矩。
張部長沒有招呼尹常務副縣長,他身居市委組織部長,管著尹常務副縣長的政治生命,沒有必要對尹常務副縣長客氣,況且尹常務副縣長膽敢在下麵作亂,必須給施加壓力,要他知道,馬王爺長著幾隻眼,縣長也是可以隨便覬覦的。
常委會議室靜得出奇,仿佛夏天,剛才天空還驕陽似火,突然烏雲厚重,雷電遊走奔騰,壓城欲摧。尹常務副縣長感到壓迫的窒息。
張部長不講話,讓尹常務副縣長幹坐,他看他的文件。
張部長出行,秘書收拾了一大疊文件。正好做談話的道具,他要通過這種方式,壓垮尹常務副縣長的心理防線。
張部長明白人,清楚尹常務副部長知道找他什麼事,可就是不講。他要他自己講。
張部長對曲副書記開門見山,那是因為掌握著曲副書記的確鑿證據,尹常務副縣長雖然也掌握著證據,可那些證據都不是鐵證,形不成證據鏈,隻能說明尹常務副縣長在謀取縣長職位,並沒有獲得謀取縣長職位的有效證據。
尹常務副縣長原本是要給張部長套近乎,老領導、老上級,誰知遇上張部長打電話,一下子把他誇張行為瓦解。張部長電話結束對他理也不理,他的誇張行為再也無法施展出來。
尹常務副縣長太了解張部長,知道今天不首先講話不好過這一關,他的頭腦在疾速運轉,這話應該怎樣講起。
曲副書記雇請鬧鬧事件敗露,眾所周知,也就是說,曲副書記在這事上是死老虎,尹常務副縣長決定,用打死老虎的方式。實現自己脫身。
當然,這不能說是落井下石,是實事求事,曲副書記做了違背組織的事情。任何了解情況的同誌,都有向組織反映的責任,隻有及時向組織反映情況,才是對組織忠誠。
尹常務副部長主意一定,說:“張部長!”
張部長眼睛離開文件,看著尹常務副部長。不說話,眼神問,有事嗎?
尹常務副部長看到張部長眼神,眼神甚比刀子,在解剖他的內心,挨虐的滋味不好受,他想逃離,然而逃離得了嗎,顯然不行。
官高一級有如泰山壓頂,何況他眼前是掌握他命運的官員,遇到這樣的人,他若是女人,遭受這樣人的強/奸,他也要做出歡顏領承、爽快享受的樣子。
何況張部長了解自己,雖然他也知道,張部長還沒有掌握他搞非組織活動飛票謀取縣長的真憑實據,但他與張部長一個領導班子共事多年,自己的魚眼睛、魚鼻子張部長還看不見?
他感覺到,自己在張部長麵前,已經裸/露身體,汗毛、****、眼眼、洞洞,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張部長麵前。
尹常務副部長知道自己必須得講話,他明明知道,自己遭遇強/暴,有如女人遭遇強/奸,心有不甘,但話還得先由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