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出現在他麵前,小王阿姨他又該怎麼麵對?
楊常務副部長心裏明白,小王阿姨不是他的女人。
小王阿姨的家距離省城很遠,那裏是貧瘠山區,家裏有丈夫、兒子、公婆,有居住的房屋、耕種的農田,她的家庭並不富裕。
小王阿姨三、兩月回家一次,一般回去一個星期,每次回來,她都要帶許多土特產,時令蔬菜,做給自己吃。
冬季,小王阿姨還從家裏帶來臘腸、臘肉、臘野味,土法臘製品的柴草煙味芳香,讓他的家庭感受到農村的氣息。
小王阿姨在家不怎麼說話,理睬她、她是那個樣子,不理睬她、她仍然是那個樣子。無聲無息、無怨無悔,她什麼苦也吃得、什麼臉色也不回避。
她在這個家庭隻認定一點,做好這個家庭的一切事務,侍候好這個家庭的唯一男人。
這個家庭需要什麼,她給!毫無怨言,平靜麵對,仿佛她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因為自己存在,是為了別人而存在。
以致這麼些年來,沒有人知道如此顯赫家庭有這麼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實實在在的存在,並以她特殊方式支撐起一個看似平穩的家庭。
楊常務副部長了解小王阿姨,他要娶杜麗,小王阿姨不會阻攔,若把杜麗娶進家門,小王阿姨會對自己一樣對待杜麗。
小王阿姨在這個家庭,心中沒有愛情、沒有感受、沒有思想、沒有怨言、沒有情緒,隻有給予,默默給予,隻要這個家庭需要,她就默默給予。
楊常務副部長相信。杜麗住進家後,隻要他還需要王阿姨,王阿姨同樣會給。給得不聲不響、給得天經地義、給得無怨無悔,仿佛她把自己的一切給這個家庭、家庭中唯一的男人。才是她正確人生。
然而,杜麗就不同了,追求愛情、追求感受、追求幸福、追求完美,一切與愛情、與道德不相符的東西,她都會強烈抗拒,奮起反對!
王阿姨留在家,杜麗一旦發現秘密,她視為的“完美愛情”竟然建立在如此醜惡肮髒的基礎上。絕對的天塌地陷,宇宙崩潰,人世間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在她身上都有可能發生!
楊常務副部長認識到,兩種完全不同質地的女人,不能碰到一起。
應該怎麼處理這事,楊常務副部長束手無策。
楊常務副部長也想過,小王阿姨就算在這個家庭隻為了給,但真的他對她講,要她走。生活了這麼些年,她舍不下自己、舍不下這個家庭,必然悲痛傷心。他也其心不忍。
況且他下不起恨心對小王阿姨講,我要娶老婆,你得離開這個家庭!這樣做太殘酷,有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樣的殺人,楊常務副部長斷然做不出來。
但是,不送走王阿姨顯然不行,一夫一妻製,家有兩個老婆,絕對不穩定。時間一長保不準要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呢!
楊常務副部長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些事情屬於個人隱私。不可以對人啟齒,包括女兒楊瓊。
如果自己對女兒談論這些事情。還不被女兒看扁了,對外人更不可以談及。
楊常務副部長想到冥冥之中得到杜麗,可因為自己處理不好小王阿姨的事情,又失去杜麗,事不由人,他不禁歎聲氣。
“怎麼,杜阿姨穩打穩是你的人了,還歎氣?”徐建川注意到楊常務副部長情緒,邊開車邊問。
楊常務副部長瞟眼徐建川,這小子,眼睛毒,興許看透了自己心思,他不說話,一臉陰雲。
“收獲愛情,誰不高唱社會主義好啊!”徐建川瞟眼楊常務副部長,“你到好,上車就唱‘天上布滿星,月亮亮晶晶,生產隊裏開大會,訴苦把冤申!”
楊常務副部長愣了下,苦著臉:“小徐呀,我也高興,可是……”
“可是什麼?”徐建川問,接著說,“講出來,興許辦法就有了呢!”
楊常務副部看眼徐建川,心說,小王阿姨的事情,你叫我怎麼講得出來!
“哦!”徐建川明白了的語氣,眼睛盯著前方,邊開車邊說,“事關杜阿姨,講給我這個外人聽不方便,給楊縣長講講吧,她給你一一解決!”
“這些事情怎麼可以給她講!”楊常務副部長也是心急,脫口暴露心跡。
“不講也可以,把杜阿姨娶進家門,說不定杜阿姨、王阿姨互相謙讓,還能成為好姐妹呢!”也隻有徐建川才膽敢如此放肆,一語道破楊常務副部長隱私。
“你……”太放肆了,楊常務副部長轉臉眼睛瞪著徐建川,可隨即意識到,既然小徐看出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又何必在他麵前做無謂隱瞞呢,他麵色溫和下來,“嘿嘿,我的事情總是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