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川皺皺眉頭,白書記講的是道理。,x.
若放長線釣大魚,不僅釣起來羅副縣長,還釣起來尹常務副縣長、曲副書記,尹常務副縣長、曲副書記又牽扯出其他人,塌方式,成為典型。
別看福祉縣是山區縣,走出一百公裏,沒有人知道有個福祉縣,若是成為全國典型,福祉縣不出名都不成。
塌方式,最嚴重的,不可能一朝一日形成,必然有形成的土壤及原因。
這麼嚴重的,組織自然要作為典型,高度重視,挖根子,查原因,分析塌方式成因。
分析來分析去,有兩個人脫不了幹係,誰,張部長、白書記。
兩人先後擔任書記多年,出現塌方式,責任不可推卸。
說輕一點,塌方式在身邊發生,至少失察,缺乏政治敏感性;說重一點,書記好比貓貓,碩鼠橫行,至少也是失職;若查出兩人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上升到瀆職罪,也沒有冤枉兩人。
徐建川即便政治思想再好、對分子再恨之入骨、把分子繩之以法而後快,也不可能把張小芷老爸、白書記推向深淵。
招聘事業編製工作人員,本該公開招聘,白書記在常委會上一句話,交給曲副書記負責,還在哪裏去追查源頭,白書記就是源頭,根本推卸不掉責任。
若解釋福祉縣曆來都是這樣招聘事業編製人員,那麼,福祉縣的就由來已久,勢必扯出其他事情。其實體製好比一床棉絮,不扯開,大家都是幾個代表、先進性。一旦扯開,露出黑心棉,張小芷老爸必然牽扯進去。
且,塌方式案件,有明確規定,哪裏發生案件。紀委書記負直接責任、書記負主體責任,白書記逃不脫遭遇處理的命運。
說穿了,就算組織不願意處理白書記,媒體介入,芝麻寫成西瓜,起哄聲此起彼伏,領導同誌順從民意,來個批示、發個指示,張小芷老爸、白書記怕是要遇到更大的麻煩。
“我知道了。白書記!”徐建川說。
白書記歎聲氣:“現在的工作不好幹啊,又要大膽開拓創新、處理問題又必須得小心謹慎,既要殺敵、又不能自損……”
“自己都損了,還怎麼殺敵!”徐建川嗬嗬笑道,以為這事揭過。
白書記看著徐建川,語氣堅定陰冷:“所以,該殺敵時,還得殺敵!”
徐建川愣愣的看著白書記。他明白了,白書記並沒有放棄鏟除分子。而是另有策略,化整為零,各個擊破,不聲不響中,把腫瘤清除幹淨。
“我懂了,白書記!”徐建川爽快答應。
白書記感到欣慰。自己僅點醒下,徐建川就懂起了自己的意思。
白書記的政治敏銳性何其強,怎麼看不到曲、尹、袁、楚之流的動向,若不采取措施鏟除這些人,建設地級市。負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徐建川有思想、有智慧、有謀略、有膽有識、敢說敢幹、又有背景,別看分子不少,今天鏟除一個、明天拿下一個,不聲不響,該清除的人都清除了,還不知不覺呢!
“我們也該休息了!”白書記打個哈欠。
“白書記再見!”徐建川推開車門,下車。
“明天回去嗎?”白書記問。
“明天回去!”徐建川關上副駕座車門,恭送白書記小車離去,上自己小車。
徐建川上車,坐在駕駛座上,久久沒有啟動車。
徐建川不連夜趕回省城,有兩個地方休息。
去風景區旅遊管理局辦公區,那裏有他的休息室,兌現給丁梅的承諾,回避鄭碧容,最終斷絕與鄭碧容的關係。
去縣城自己的家,鄭碧容在家等著自己,他心裏清楚,去縣城家裏,從某種角度講,他有欺騙丁梅的行為,說嚴重一點,是背叛丁梅的愛情。
與鄭碧容藕斷絲蓮的結果,最終與張小芷一樣藕斷絲連。
徐建川麵對林鈴時,鄭碧容、張小芷不是秘密,林鈴知道他和鄭碧容、張小芷的關係。然而,當他麵對丁梅時,他與鄭碧容、張小芷的關係必須是秘密。這就是他麵對林鈴、丁梅的不同之處,他必須得鄭重考慮。
何去何從,徐建川思想激烈鬥爭。
一會兒他堅決不去縣城的家,他愛丁梅,不能做對不起丁梅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內心,給丁梅誌同道合,他對她的愛情神聖純潔,沒有一點瑕疵。
一會兒他去縣城的思想又占上風,鄭碧容與他拚打事業、鄭碧容救過他的命、鄭碧容是他左膀右臂、他這生注定離不開鄭珠容,鄭碧容明知他回來,他不去見鄭碧容,他體會得到鄭碧容的悲傷苦寂的內心。
思來想去,猶豫不決,徐建川終於有了折中的辦法,最後一次會見鄭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