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行不為所動。
隻是僵坐著。
直到一絲細微的晨光,卑微的攀延上了最低的窗格。
微光似乎給了沈硯行一點最後的盼望。
指尖按住,向左摩擦。
紙頁翻動的聲音,在空間裏炸響,像一顆精準投放的核彈在釋放前發出的滴滴滴警報,似乎在暗示後島會升起一朵龐大的烏色蘑菇雲。
2021年8月22日,陰天,平靜。
今天我生日,特意穿了婚紗。忽然想起來,婚是我求的,證是我要領的。結婚到現在,我們還沒辦婚禮呢。
想了想,我主動求婚,主動送上門。每一次他都是被動接受的。
微信開頭發起聊天的人,永遠是我。
如果我不主動,似乎我們的故事,就不會開始。
他什麼時候主動過呢?
其實三年,都算老夫老妻了,婚禮有必要辦嗎?我說不出來理由,可能是想給自己心裏一點點的安全感吧。
沒辦法,女孩子的想法就這麼奇奇怪怪,可可愛愛。
想為他戴上婚戒,想讓他告知全世界,證明他已經名草有主。
可現實就這麼骨感。他一如既往的放了我鴿子,敷衍的哄了我,還……撒了謊。
這段婚姻,我真的很努力了。
沈硯行,最後一次我選擇
頁麵的底端,停留在這裏。
沈硯行用力的翻開下一頁,是空白的紙殼封底。
她選擇什麼?
沒有寫。
最後一頁呢?
沈硯行整個人坐了起來,熬了一|夜的他,精神此刻卻無比的清醒。
他將筆記本翻來覆去,甚至在燈光下照著看,隻有圓珠筆的筆記,沒有覆蓋塗抹擦寫的痕跡。
沈硯行坐在床頭,大腦意識冒出了一個卑微和凝結小小希望的想法。
沒有寫,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有哄好的可能?
筆記本擱在他的雙|腿上。
沈硯行拿起筆記本,站起來,視線在整個房間裏來回轉動,無比清晰的大腦,飛快的思考,想要印證一個不可能的猜想。
候在門外的管家,聽到了先生的傳喚,謹小慎微的走進來。
“太太走的時候,帶了哪些東西?”
管家和女仆互相看了一眼:“就帶走了她自己所有的東西。”
她帶走了自己的東西,可偏偏沒有帶走這一樣,還放在了被子下方。
為什麼?
沈硯行盯著床麵,眸光深深。
“平時臥室都是誰負責清掃?”他抬起眼皮問。
女仆忙道:“臥室裏的東西太太都不讓我們動手,都是她親力親為的打掃收拾,如果不是先生您回來,這間房都是鎖著的。”
她目光有些緊張的問:“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沒丟東西,”沈硯行嘴角卻極其緩慢的上揚了一分,“你們出去吧。”
管家和女仆麵色狐疑的出去了。
房門合上那一刻。
男人忽然像個調皮蛋,鞋也不脫,蹭的跳上了床,嘴裏語無倫次的喊。
“我還有機會!”
“她給了我最後一次機會!”
“沈硯行,你真是個蠢東西,居然這麼久了才發現。”
“……”
宛若癲狂的欣喜結束後。
沈硯行平靜的站在窗前,用他那創建了商業帝國的聰明頭腦,開始製定一個無比偉大的計劃項目。
項目名稱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