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秋寒莊院坐談論,核對身世細查人(1 / 2)

李正怡知道二舅本來想見的不止李知歸一個小娃娃,更想見一見他的夫人徐菱歌,當初在宋州,與菱歌心意相通後,李正怡就寫信給兩位舅舅,告知他們自己要娶夫人。

大舅知道後,還寫信狠狠斥責了李正怡,不為以後考慮,娶一個鄉野女子於仕途無益,又說最好不要娶為正妻,隻當是妾室,一樣可以好好對待。

二舅倒是十分高興,祝兩人白頭偕老,說一堆高興的事,什麼接到信那天就看見喜鵲在樹上飛,“不能親往喝一杯新人喜酒,舅心有虧,隻待二人年後歸京,待到歸期,不醉不依,二郎酒力不足,吾定要讓二郎倒在桌上。”

“二郎實乃大丈夫,若得佳人,必得珍重對待,此刻情濃如此,日後長久生活也如此,否則舅不饒你,痛打二十大棍。”

“成婚此事,先不要與長安通信,兄長脾氣甚是嚴苛,嗬責斥罵免不了,二郎不必為此介懷,兄長嘴厲心軟,隻管娶親,我來告知此事。”

看得李正怡連連點頭,暗道果然什麼都讓二舅說中了,自己是歡喜過了頭,忘了隻先和二舅說了。

當時把二舅的信給菱歌看,徐菱歌還十分驚訝,問道:“難道怡郎的大舅真的會寫信罵你嗎?怎麼二舅和大舅相差這麼多?”

因為鄭安年大鄭平水十歲,年歲大了不顯,幼時一歲一歲養出來的責任心和照顧其餘幾個弟弟妹妹的擔子撐著鄭安年不苟言笑,總是嚴苛對待自己、要求旁人,但也實實在在有一顆軟的心。

接到鄭安年信的那天下午,長安又來了一封信,鄭安年又恢複了往日的口吻:“宗熙,大福蒙佑,成婚大事,歡心要緊,隻徐氏勢弱,萬望勿因厭惡拋之棄之。舅年。”

可惜鄭平水見不到徐菱歌了,李正怡不敢告訴舅舅們菱歌去世的真相,不敢說是鄭貴妃下毒手害的,隻說是因病暴斃,所以不曾同他們提起被貶那年經曆了什麼。

外人都以為李正怡是被貶那年才開始調查私鹽,其實他自上任就開始調查這件事了,現在私鹽一事牽扯的那些人都參與了考核,不出兩月也就該出結果了。

十月初,官吏考核結果開榜,半數以上官吏得到重新任用,分別趕往各州、縣。

賀敏上任陳州縣令。

“此舉不光在一眾吏官、學子中也頗受讚揚,前些日子新被陛下青眼相看的元伯律也給二郎寫詩了,我也寫了一首,但沒他的好,就給撕了。”

沈方海眼巴巴認錯,低頭道:“二郎先前還誇我有才情,我真是辱沒了才情兩個字……”

李正怡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好了,這不怪圓江,元伯律才思出眾,圓江是比他小了幾歲,才比不上他的,今晚去我府上,我介紹幾位同仁給你認識。”

“好,是誰呀?”

李正怡故作玄虛道:“晚上圓江就知道了。”

此舉影響確實很大,有人還專門遞送門狀,李正怡明顯能感覺賀堂言的恭敬、沈方海的仰慕和大理寺上下的佩服,不出意料,大理寺已是他囊中之物。

等晚間在李正怡府上,沈方海看到書房內長相俊俏的男子時,他還愣了一下,一直以為李正怡已經長得足夠好看了,沒想到麵前這人也是十分的好看,且是和李正怡不一樣的好看。

李正怡不笑時眉眼威嚴有餘,氣勢十足,目光炯炯,令人生畏。可若放鬆眉眼,眼角帶笑,十分溫和的看著你時,又讓人心有親近之意,彷佛你做錯什麼都會原諒你一樣。

這人卻是鳳眼漣漣,鼻梁高挺,氣宇軒昂,目光帶有審視之意,嘴角卻帶著和二郎一般的笑,看上去有幾分溫柔。

“圓江,這位便是元玉台元伯律。伯律,這是沈方海沈圓江,與我同在大理寺的寺正。”

沈方海傻了,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難以置信道:“這就是元伯律啊?”李正怡和元玉台都笑了。

“是呢,這就是你今日念叨的伯律,”李正怡轉向元玉台,解釋道:“今日他還跟我說,覺得你的詩寫得好呢,此刻見了人又傻了。”

“沈小友看上去似乎年齡很小,不知今年多大了?”李正怡要說十五,沈方海就飛快道:“十七!”

元玉台不信,但還是說:“我今年正二十,長你三歲呢,不知沈郎在家排行第幾?”沈方海心裏不是滋味,悶悶道:“我家中就我一個,還有,喚我圓江就好了。”

“好,圓江小友。”這聲小友喚得沈方海心下不舒服,暗暗賭氣想真是我晚生了幾年,不然也要喚你小友。

李正怡見他二人說上話了,便道:“圓江,伯律,你們都為我做事,以後明麵上雖要裝作不相識,但私下裏一定要相互照應,記得嗎?”

“我記住了。”“伯律謹記於心,必不敢違背。”兩人同時答道,沈方海抬眉看一眼元玉台,心中更加鬱悶了,怎麼自己想不到這樣說呢?既工整又好聽,下次我也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