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怎麼就快進到婚事了?

左川戈看著妹妹瞠目結舌地抬起頭,有些好笑,“怎麼,難道你還不打算嫁人?”

這話說得左夕同微一發愣。

他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好像她要嫁人是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是啊,如今她已經及笄,算起來按古代女子的歲數確實是該議親嫁人了。

可結婚這種事情她從來都沒想過。

她原身雖然活到了二十五歲,可是這些年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社交都很少,更別提談戀愛。

……怎麼這就要稀裏糊塗嫁人了。

左川戈看著她沉下來的臉思索片刻,了然地長長“哦”了一聲,說道,

“你別擔心,咱們左家乃是朝中棟梁,皇後娘娘肯定會給你許門頂好的親事的。雖然可能不若你二哥我這麼風流倜儻,文武全才,但至少也有大哥那麼玉樹臨風,德才兼備。”

“何況你是我的妹妹,嫁到哪家都不敢欺負你。要不然我提著劍過去揍她。”

左川戈說罷,食指微挑下額角的垂發,笑嘻嘻地看著左夕同。

“……”

然而左夕同臉上並沒什麼寬慰的表情,她挑著的眉抽了兩下,看著眼前少年目光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他根本不明白她到底不悅的是什麼。

賜婚這種荒謬的事情,於他們而言似乎再尋常不過。

何況此誠危急存亡之秋,苟命尚未成功,哪有心思想嫁人。

而且,風流倜儻?文武全才?

左夕同看著她這二哥的臉,皺了下眉……不得不承認,左家基因確實好,這少年除了自戀點,這麼說也沒什麼錯。

“哎,說不定太後一高興,把你許給皇上做皇後也不是沒可能。”

左川戈全然未察覺身後人臉已經陰轉暴風,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雖說皇上還年少無法親政,但畢竟是當今聖上,何況你以後有機會見了就知道,皇上長得還蠻俊的……就比我差一丁點,而且性格也溫和好難捏。”

溫和……好拿捏?

左夕同看著眼前少年咧著笑開的嘴,無語凝噎。

少年,你對自己的人生一無所知。

原書中的左川戈也跟著左家軍死在了那廠與大楚的對決中,那都是顏抒的傑作。

想到這左夕同歎口氣。

現在那個腹黑小皇帝和原書男主已經見過麵了,他們左家此刻已經離滿門戰死更近了一步。

又聽著左川戈興致勃勃地鬼扯了一段,左夕同從東院拐出來回自己廂房,埋著頭往前走,稍微冷靜下來。

她仔細回憶一遍,很確信,按原書劇情來看,原書關於顏抒賜死原身的那段,稱了她句,“左家姐姐。”

左家姐姐,而不是某某夫人。

按照書中的習慣,這樣看來,最後原身被賜死時仍沒嫁人。

換句話說,求太後賜婚的事多半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左夕同心裏稍微舒坦了些,至少她現在不用在荒野求生中再花心思去考慮如何避免嫁給個見都沒見過的古代人。

不過話說回來了……原身被賜死時算起來至少也有二十歲了,居然還待字閨中……這又是為什麼啊?

照當今朝代的社會風俗,這確實是稍顯罕見。

按理說以左家在當今的地位,她又是左臨唯一的女兒,幾個兄弟對她也這般愛護,朝中黨附巴結的人想要娶她的實在應該很多。

何況她還長得這麼好看。

麻蛋。

不會按照狗血小說裏那些劇情,原身左小姐其實有個相戀多年的竹馬,讓她抵死不願嫁人吧。

……可是這種劇情繼續發展下去,那竹馬一般都會在某個風清月白的夜裏潛進來帶她私奔。

要真是這樣可怎麼辦啊。

左夕同腦補著這些可能的隱藏劇情,越想越覺得青春離奇。

算了,想這些四舍五入相當於思考為什麼能中彩票,錢都進賬了還管他什麼為什麼,無論如何她暫時是不用嫁人的。

相比之下,現下最急需要她擔心的是入宮。

……她真的要去彩排了。

她回憶了一番,原書中的當朝太後是個頗為沒主見的婦人,跟她左夕同差不多沒存在感的背景板一塊。

太後並非顏抒生母,出身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臣之家。即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依靠,自然不用為了個沒血緣的兒子攪和進左臨和顏定南的紛爭。

基本就安安份份地行使個傀儡的職責,偶爾舉辦些宮宴見見朝中重臣女眷,和和稀泥。

左夕同甚至懷疑她私下看著這幾人鬥得這麼風生水起還偷偷嗑瓜子看熱鬧。

不過,另一個角度來說,她和顏抒也並不親厚。

所以跟這個太後搞好了關係,對她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