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嵐看著已經被砸爛,癱成一肉泥依舊在蠕動的螞蟥,打了個寒顫。
這種逆天的生物實在是太可怕了,又難殺又吸血的。
“地裏很多螞蟥嗎?”孟嵐看著腳下的那塊地,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下地了。
一想到地裏全都是這種吸血的蟲子,孟嵐就毛骨悚然。
“是啊,螞蟥喜歡生活在濕潤的地方,稻田裏泥水多,螞蟥很喜歡躲藏在水田裏。”趙誌紅說道。
“那豈不是很可怕?”孟嵐驚呼了一聲,頭皮都豎了起來。
“咱們鄉下人還怕這東西啊。”趙誌紅笑著說。
鄉下人對螞蟥早就習以為常了,每年大隊還會組織人手抓螞蟥製成螞蟥幹賣給醫院,給大隊創收呢。
螞蟥能入藥這事兒孟嵐聽說過,但這東西實在太惡心了。
孟嵐從水田裏爬了上來,死活不願意再下地插秧了。
趙誌紅見狀,為難的看著孟嵐,提議道:“三弟妹,要不你去跟娘一起種玉米吧?”
玉米和水稻同一時間種植。南方這邊一年可以種植三季水稻和兩季玉米。
但是他們魏家村這邊田少山多,就算能多種幾茬糧食,還是不夠吃。
大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少一個工分就少一分口糧,趙誌紅真的不希望孟嵐是為了躲懶找理由不幹活兒。
孟嵐看了趙誌紅一眼,猶豫的問:“玉米地裏應該沒有螞蟥吧?”
“沒有沒有,咱們村的螞蟥也不是很多,就在都在水田這邊了,旱地沒有,你放心吧。”趙誌紅趕緊說。
孟嵐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那好,我去種玉米吧。”
她向趙誌紅詢問了一番玉米地所在的方向,快步離開了水田這邊。
孟嵐一路來到了玉米地,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王翠花所在的地方。
“你又鬧什麼幺蛾子?該不會是想偷懶吧?”王翠花瞪了孟嵐一眼,這個三兒媳什麼德行她門兒清,肯定又想找借口不幹活兒了。
“沒有,我就是做不來水田的活兒,過來跟娘一起種玉米。”孟嵐趕緊解釋。
王翠花眯著眼睛打量了她幾眼,見她態度十分誠懇,想著有自己在身邊好好監督,她應該也不敢耍花樣。
“既然這樣,你就去埋種吧。”王翠花淡淡道。
“哎!”孟嵐輕快的應了一聲,去跟正在埋種的幾位老太太一起幹活兒。
埋種是個輕快的活計,隻要將坑裏的種子用薄土蓋上一層就好。
這個容易學,孟嵐很快就上手了。
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孟嵐才跟著王翠花一起下工。
下工之前,眾人還得去打穀場聽大隊長彙報今天的工分記錄。
在聽到她今天努力了大半天剛轉了四個工分以後,孟嵐深深的歎了口氣。
在這種特殊的年代,想要生活真是太艱難了!累死累活,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才能賺十五個工分左右,女人的工分一天能賺十到十三個。孟嵐的工分跟老年人差不多,一天不到十個工分,連自己都養不活。
結束了一天的活計後,孟嵐跟著王翠花和趙誌紅回家。
家裏,大丫已經將晚飯做好了。
吃過晚飯後,勞累了一天時間,眾人也沒心情休閑娛樂,紛紛回房休息了。
這種年代,除了種田也沒什麼其他娛樂活動,天黑以後,連個電燈都沒有,到處一片漆黑,魏家眾人為了省燈油,八點多鍾就全休息了。
孟嵐和魏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要怎麼睡啊?”看著狹窄的床鋪,魏軍皺了皺眉,輕聲說道。
這床躺一個人都嫌擠得慌,哪裏躺得下五個人啊!
雖然三個奶娃年紀小,不占多少地方,但他們倆大人也不夠躺啊!
魏軍無比懷念前世自己那張兩米多長的大床,可以從這頭翻滾到那頭,床上躺七八個人也不嫌擁擠,而且席夢思柔軟又舒適,哪像這木板床硬邦邦的烙骨頭。
孟嵐打量著這張一米五的床,突然有了主意。
“咱們橫著睡!”這樣就能躺下五個人了,不然再怎麼擠也擠不了這麼多人。
魏軍聞言瞪大了眼睛:“橫著睡?”沒搞錯吧,橫著的床寬度一米左右,腳都伸不直!
“那你說怎麼睡?或者你睡床底下,我跟孩子睡床上?”孟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憑什麼我要睡地上啊!”魏軍不公平的喊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我說的橫著睡。”孟嵐說著,趕緊去整理床鋪。
床上亂糟糟大的,而且還飄散著一股異味兒,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要睡在這種鬼地方呢。
看來明天有空的話,要把床上的被單拆了拿起清洗,被子也要拿出去晾曬,床上的竹席子也要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