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沉睡中的柳含被徹骨的疼痛喚醒,她蜷縮起身體,艱難地睜開雙眼查看情況,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掛著粉紅色床帳的鏤空雕花木床。
木床上斜倚著一個穿著古裝、長發及腰、卻衣冠不整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有些虛弱,眉頭微蹙,一雙銳利冰冷中夾雜著厭惡的雙眸透過半遮半掩的粉色床帳落在她的身上。
迷糊間柳含想:熬夜看文真是要不得,瞧吧,做噩夢了。
“柳含。”
叫誰?她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她的臉頰上,疼得柳含倒抽一口涼氣,嘴裏瞬間彌漫上濃濃的血腥氣。
這……夢夠真實的。
“混賬東西,真是丟盡了柳府的顏麵,去拿我的馬鞭來。”一道中年男人的嗓音怒吼道。
緊接著是一帶了哭腔的女音道:“是我這個當姨娘的沒教好,都是我的錯,求求老爺放過含兒吧!老爺你要打就打我吧!”
柳含強忍疼痛半撐起身子,輕撫紅腫的臉頰,“嘶,真疼。”
她打量一圈,房間內或站或跪著許多身穿古裝的男男女女,家具擺設盡顯古色古香。
眾人臉上的神色各異,有極度憤怒的、有悲傷落淚的、有一副瞧稀罕樣子的……
“你還有臉說。”站著的中年男人高大魁偉,一腳踢開跪在腳邊的女人,揚起手中的鞭子朝柳含甩了過來。
“啪……”
柳含來不及躲,鞭子重重落在她身上,單薄的衣衫被撕裂,鮮血瞬間湧出將破損處的衣衫染紅,疼得她叫都叫不出聲,身體癱倒在地,不住地顫抖。
這會兒她要還是認為在做夢,除非她腦子抽抽了。
跪在地上的女人見狀,急忙撲在柳含身上,哀求道:“老爺,求您別打了,求您……”
中年男人怒斥道:“讓開,不然連你一塊打。”
女人把柳含抱的更緊了,嚴嚴實實地護在身下,眼中的淚水無聲的落下,打濕了柳含背後的衣衫。
中年男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來人,把芸姨娘拉開。”
這位芸姨娘剛被拉開,中年男人的鞭子就迫不及待地落下。
柳含本能的往旁邊躲閃,鞭子重重砸在青石板地麵上。
鞭打處的青石磚甚至出現了裂紋,可見中年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氣,又可想而知這鞭子落在人身上該是何種皮開肉綻。
“還敢躲?”中年男人怒吼道,抬手又是一鞭子。
柳含剛才躲閃時不小心碰到剛才的摔傷,眼前有一瞬的發黑,隻這一瞬,讓她沒能再次躲過,鞭子準確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柳含疼的蜷縮起身體,身體也由顫抖變得抽搐,衣服上的血跡更多了,疼得她甚至沒感覺到指甲深深嵌入肉裏,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她緊攥的拳頭。
“四皇子。”芸姨娘跪著走至床邊,“嘭嘭嘭……”不停的磕著響頭,淒厲地乞求道:“四皇子,是含兒的錯,都是她的錯,不求您納了她,隻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饒恕她這一回吧!”
四皇子?芸姨娘?還有這古香古色的環境……柳含在腦內快速檢索著相關信息,得出一個最不可能的結果,她穿書了?
男人高高舉起鞭子,準備再次甩向柳含時,床上的男人終於發生了,低沉渾厚中帶了絲沙啞,卻威懾力十足,“住手。”
站著的中年男人立刻收起鞭子恭敬行禮道:“是,四皇子。”
四皇子看向一旁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美貌女子,放柔了語氣說道:“柔兒,是已如此,你我的婚事怕是要延後了。”
女子低低抽噎兩聲,柔聲細語道了句“四皇子”。
兩人深情對望良久,女子終是難掩悲傷,哭著小跑出房間。
房間寂靜片刻,四皇子才開了口,“封柳將軍之庶女,柳含為四皇子側妃,十日後成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芸姨娘,她高興的連連叩頭,“謝四皇子大恩,謝四皇子大恩……”
中年男人也就是柳將軍,柳文瑞,拱手行禮,“謝四皇子恩典。”
“等等。”
柳含一張口,鮮紅的血液便從嘴角流出,更加襯托的那小臉慘白,“小女有錯,還望四皇子贖罪。”
柳含艱難地爬起,直視著四皇子帶著戾氣的眸子,語氣堅定地道:“四皇子實乃有擔當的好男兒,小女並未動四皇子分毫,更談不上丟失貞潔一說,還望四皇子收回成命。”
在場的眾人看著地上強撐著身體的柳含無不詫異,開始懷疑柳含設計這一出的用意。
芸姨娘則猛地回頭看向柳含,瞪大了雙眼,似是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一臉的不可置信,“含兒,四皇子麵前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