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光霽的雙眼瞬間充血,指骨因攥得太緊而發出“哢哢”的聲響,雙腿似有千斤重般,每往前邁一步便更重幾分。
柳含識趣的退後兩步,這時候的封光霽如同困獸般,估計誰招惹誰死。
太子也意識到什麼,湊到柳含身旁眼神詢問。
柳含:太子殿下咱八卦是不是該分個時候?
太子見在柳含這裏得不到答案,輕喚了聲“鄒雲”。
那日在城門前拎太子如同拎小雞仔般的高大將領便出現在太子身後。
太子屁顛屁顛的跑到那將領前麵竊竊私語起來。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兩人,神態平靜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柳婉柔跪爬在地上,皇帝的問話讓她抖的更厲害,一副極度受驚可憐巴巴的模樣。
“來人,拿件披風來。”皇帝吩咐一旁的太監。
柳文瑞聞言趕過來時,就聽見二皇子認錯道:“父皇,兒臣與柔兒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今日太子哥哥回宮,兒臣高興,多貪了幾杯酒,實在是情難自已,就……就……”說著二皇子深情的看向柳婉柔。
劉文瑞險些當場厥了過去,幾位皇子中他最不想牽扯上的就是二皇子,這下算是跳進火坑裏了。
封光霽渾身肌肉膨脹,身體前傾,雙腳卻好似生了根般穩穩紮在地上,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二皇子,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極力壓製自己的衝動。
柳婉柔在二皇子一番話後竟奇跡的平複了顫抖。
皇帝見狀已然心下明了,但還是看著柳大將軍的麵子上問了一句,“柳婉柔,二皇子所言可是事實?”
柳婉柔哪敢說個不,梨花帶雨道:“二皇子所言屬事實。”
封光霽渾身的力氣一下散了,那種壓迫感隨著柳婉柔的這句話瞬間消失,封光霽頹廢的低下頭,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這裏。
太子估摸是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衝柳含露出兩排大白牙,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柳含:……
皇帝看向一旁的劉文瑞:“柳將軍,既然來了,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柳文瑞這才回神,“全憑陛下做主。”
“既然你們兩人已私定終身,那朕也不棒打鴛鴦,但二皇子已娶正妃,柳婉柔,以側室的身份嫁入二皇子府,你可願意?”皇帝語氣威嚴的問道。
柳婉柔實在想不明白哪個環節出錯了,當時在禦花園碰見柳含她就懷疑計劃有變,本想跟上柳含隨機應變,沒想到反遭算計,還有這二皇子是怎麼回事。
她要是大呼冤枉,真要查出些什麼,她的境況隻會比現在更慘,這可是皇宮,禦林軍可不是吃素的。
她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小女子、不在乎,隻……隻盼能與二皇子長相廝守。”柳婉柔哽咽著說道。
皇帝:“好,朕今日便替你兩人賜婚,但二皇子。”
皇帝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二皇子,釋放出獨屬於帝王的威壓,“不知分寸,後宮是你想胡來就可以胡來的地方?”
二皇子收了嬉笑,朝皇帝叩頭:“兒臣隻錯。”
“罰你成親後在府上禁足半年,好了,退下吧!”
皇帝揮手,此鬧劇就此定下結局。
柳含在柳婉柔承認與二皇子兩情相悅時就已經悄然離開。
她也沒想明白此事為何會牽扯到二皇子身上。
回到四皇子府,柳含被封光霽叫到了正廳。
封光霽眼中的血絲不減反增,滿眼戾氣的盯著柳含,“跪下。”
柳含在依與不依之間猶豫時,封光霽抄起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向地麵。
碎瓷渣四濺,幸虧柳含躲避及時,不然幾處劃傷是免不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跪了。
柳含揮退擔憂的秋白,大啦啦地坐著椅子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我知你現在傷心,剛才險些傷我一事就不同你計較了。”
“說,你們兩人離開後發生了什麼?”封光霽聲音壓抑,指甲因為太過用力甚至紮進了木椅的扶手裏。
柳含端起茶不緊不慢地品著,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如實相告,你能保證發瘋時不傷及到我嗎?”
封光霽:“說。”
柳含放下茶杯,直直迎上封光霽殺人的目光,如實道:“她想陷害我,被我發覺,於是我將計就計把人換成了她而已。至於二皇子,我確實不知,原本在那張床上之人是新科狀元,二皇子是後來才被抬進來的。”說道這裏,柳含停頓片刻,又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柳婉柔是何用意了吧?”
“一派胡言。”封光霽硬生生掰斷了木椅的扶手,剛才的壓抑再難壓製,怒吼道:“柔兒,本皇子的柔兒是一個心地純善、柔情似水之人,怎會幹出如此做派之事,你休要往柔兒身上潑汙水,以為本皇子會信你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