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正當封光霽以柳含字太醜丟王府臉而逼著柳含練字時,嘉禾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
嘉禾氣喘籲籲,焦急道:“四殿下,不好了。”
封光霽語氣不悅:“何事?讓你如此慌張,規矩都不顧了。”
換做平日裏嘉禾早就跪地求饒了,今個卻看著柳含欲言又止。
柳含也識趣,“需要我回避?”
嘉禾不確定地看向封光霽,“關於太子殿下的。”
封光霽瞥了柳含一眼,太子想退位那事可大可小,但現在絕不是揭露的時機,一個不好,朝局動蕩,太子殿下和他都有生命危險,“走吧!去書房說。”
柳含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封光霽走了她也樂得清淨,不過,經過這幾日封光霽的教導,她的字的確進步不少。
書房內,嘉禾跪在地上,“宮中傳來消息,昨夜新入宮的兩名秀女死在了太子殿下的房內。”
封光霽:“消息可靠嗎?”
“可靠,皇帝親自下旨將太子殿下禁足東宮。”嘉禾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冊子,“主要是其中一名秀女身份有些特殊,是陛下未登記前教導陛下的太傅的孫女。”
封光霽心裏咯噔一下,“拿來。”
封光霽將冊子合上,鎮定自若道:“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去查,不要放過一絲線索,事無巨細的稟報,去吧!”
他雖從未有過不臣之心,但身在帝王家他不可能不妨,那日太子殿下剛在他這裏說了退位之事,沒幾天就出了今日這等事,這讓他不得不多想,看來,府上的人員該清理清理了。
柳含愜意的躺在院中納涼,這天可真是一日比一日熱了,興致來了,也會拿魚食逗弄逗弄魚缸裏的錦鯉。
“夫人,夫人。”
還未見秋白人影就聽見她的呼叫。
柳含不免有些好笑。
“夫人,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秋白跑累了,撐著膝蓋喘氣。
柳含:這一幕似曾相識。
“太子殿下出什麼事了?”柳含一臉淡漠,顯然對魚缸裏的錦鯉更感興趣。
秋白緩了緩急促的呼吸,“太子殿下宮中、死人了。”
柳含:“哦?”
她穿過來後,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例子也沒少聽,怎麼今日弄的如此興師動眾,到是稀罕了,柳含放下手中的魚食,“怎麼回事,具體說說。”
“昨夜有兩名皇帝陛下的秀女死在了太子的寢宮裏。”秋白氣息總算穩了些。
柳含想起那個瀟灑不羈、有些浪蕩、卻坦坦蕩蕩、有著不輸女子姿容的太子,怎麼也無法和秋白口中說的人聯係起來。
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啊!
柳含:“此時你從何知曉?”
秋白手舞足蹈,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太子穢亂宮闈,害死的其中一名秀女還是陛下身為太子時的老師的孫女。”
那會兒嘉禾闖進來應該也是說的此事,就當時嘉禾的反應來看,事情顯然極其隱秘,短短一上午盡傳的全城皆知,說沒人推動,她是萬萬不信的。
柳含想起書中一筆帶過的太子被廢,看來指的就是此件事了。
書中太子的結局是,被廢後不久在返回鎮南軍時遭強盜搶劫,不幸被殺身亡。
想來,太子那樣的人應該是不喜皇宮裏的爭端的,她又想起了時刻陪伴在太子身邊的那位將領。
柳含:算了,幫一把吧!
“秋白,走,陪我去找趟四皇子。”
封光霽正為太子殿下的事情發愁著,聽聞柳含求見,不耐煩的想趕人離開,但想到柳含的機智,也許會有什麼法子,還是讓人進來了。
“何事?”封光霽語氣冰冷,近幾日對柳含的和顏不見。
柳含也不在乎,直言道:“太子殿下的事四皇子怎麼看?”
“此事絕非太子所為。”封光霽篤定道。
“很好。”柳含看向秋白和嘉禾,“你們兩人先退下吧,我與四皇子有要事相商。”
帶秋白和嘉禾退下,柳含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府上隔牆有耳。”
“你就為此事而來?”封光霽一副你這不廢話的眼神瞟了眼柳含後繼續專注手中的冊子。
“府上那個瘦小且右唇角下放一顆痣的小廝是二皇子的人,他不止一次曾替二皇子給我送過信。”柳含話剛說完,封光霽鷹隼般淩厲的眼神盯向柳含。
柳含無辜的笑笑:“別誤會,我並不願與那樣的人同流合汙從而攪亂我安穩平靜的生活。”
封光霽想起這幾日與柳含相處她那懶散、好逸惡勞的樣子,這話信了七八分。
柳含見封光霽眼神有所緩和,繼續道:“那人極其不起眼,二皇子如此無顧忌,顯然這顆棋子可有可無,你府上的眼線定然不止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