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男人聲音粗鄙,嗓門極大,柳含都能想象的出這是個怎麼樣強壯且粗鄙的男人。
柳含偏頭盯向門的方向,她在思考如何逃脫困局,靠她那三寸不爛之舍肯定不行,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好像也隻有舌頭還算利索。
柳含之前專門針對緊張、怯場等負麵情況做出過訓練,是以她現在雖緊張的要死,甚至打心底裏生出些恐慌,但她仍然神色鎮定,努力利用混沌的腦子去思考脫困的法子。
猛的,靈光一閃,有什麼好像要呼之欲出,可是,是什麼呢?
房門被推開了,老鴇殷切無比的揮著沾滿刺鼻香味的手帕,拿捏著調調道:“官人快進來,這次的貨色包您滿意。”
“哈哈……”男人盯著床上臉頰微紅、呼吸紊亂、一雙桃花眼蒙了霧氣且美到極致的絕色美人,立刻留下口水來。
是真的流口水,可把柳含惡心到了。
這麼看來,封光霽那個男人還真是不錯,最起碼她能看得過去。
封光霽?
柳含驚訝於這危機時刻自己居然還有心思想封光霽?帶著自嘲的勾起唇角,扯動桃花眼彎起,眼淚滿溢而出,緩緩滑落,隱沒在發絲間。
對,封光霽。
柳含終於想起剛才的靈光是什麼了,是封光霽。
封光霽不是派了影衛暗中保護她?
算算時間,封光霽那邊應該得到了消息,還有暗中的影衛。
“影一?”
無任何反應。
“影二?”
柳含此時惱怒於封光霽怎麼訓練的影衛,沒有命令就當真什麼事都不會做?這麼死板的嗎?
“影三?”
依舊毫無反應。
難道她猜錯了?封光霽並沒有在暗中保護她?
老鴇和男人不解地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床上的柳含。
男人問老鴇:“她在嘟囔什麼?”
老鴇:“聽不清,好像什麼一二三?”
男人更加不解了,饒有興趣地道:“什麼一二三?你們這又有什麼新鮮花招了?”
老鴇心裏犯嘀咕,生怕再出個什麼意外,嬉笑著催促男人,“春宵苦短,官人快些享受去吧!”
柳含不死心的又喊道:“影四。”
這次一身黑衣、黑紗遮麵的人如同影子般無聲的跪在了房間的地上。
柳含此時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她隻一個想法,有救了,“帶我走。”
影四:“是。”
老鴇和男人幾個呼吸間房間裏那個美的如同天仙般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鴇急了,這可是上頭交代下來的,她不但沒完成任務,還將人給丟了,她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老鴇癱坐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痛哭起來。
男人則極其不舍的追著跑到窗外,“美人,美人,別走啊!我很厲害的……”
柳含:想回去打爆那人狗頭怎麼辦?
這邊影四剛抱著柳含跳窗離開,封光霽那邊一腳將門直接踹掉。
門直著倒下的一瞬差點砸中地上哭嚎的老鴇。
老鴇一瞬止不住了哭聲,驚恐地看著離自己隻有咫尺之遙的門板,久久沒從驚嚇中回過神。
封光霽拔出手中長劍毫無憐香惜玉,直接抵在了老鴇的脖子上,嗓音冰冷:“被抓來的人再哪?”
老鴇愣愣的看向封光霽,瞳孔一點點聚焦,當終於看清麵前的人時,手腳已經先於意識抖如篩糠,“四、四皇、子。”
封光霽微微用力按壓劍身,鋒利的劍刃立刻在老鴇的脖子上留下道血痕,“吾再問你一遍,這房間裏的人哪去了。”
老鴇疼的一身不敢吭,眼睛盯著架在脖子上的劍,雙手顫抖且無措想去攏劍,但又害怕的不敢寸進,驚慌失措下竟舌頭打了結:“跳、跳下去了。”
封光霽看著老鴇指向的方向,一下雙眼充血紅的可怕,他步伐沉重的飛速走向窗口,手中的劍無力的垂下,劍尖劃過地板,發出“吱……”的刺耳聲響。
封光霽卻顧不得那麼多,他隻知道柳含有危險,柳含需要他,然後縱身躍出窗外。
然而窗外並無柳含的身影。
影三隱沒在黑暗中,跪在封光霽的麵前,“主子,影四帶夫人回府了。”
封光霽聞言不敢耽誤,飛速奔向府上,直接從巷子裏翻牆進入柳含小院。
秋白在柳含被綁走後立刻跑回府上稟告封光霽,在得知封光霽已經去救人時,安心不少,但仍不放心的讓其他下人請來了大夫在府上候著,然後守在院中。
當看見一黑衣人抱著夫人從他身邊越過徑直闖入房中時不是沒有受到驚嚇,隻是擔憂夫人占了上風,絲毫不帶猶豫跟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