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光霽書房內。
封光霽不滿地指責柳含:“練了這麼久的字竟不見一絲長進,過來,練字。”
柳含不情不願道:“還好吧!哪有你說的那麼差勁。”
兩人看似分站在桌案旁練習書法,實則柳含在紙張上寫道:“上一任兵部尚書通敵叛國的案子你可知曉?”
當初封光霽清理府中探子時,經柳含的提醒,故意留了那麼一兩個,就等著時機成熟時利用探子反將二皇子一軍,是以他們最近有要事相商時多數以書寫的形式進行交流。
封光霽略一思索,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道:“不詳。”
柳含桃花眼微眯,與封光霽對視時滿眼算計,在紙上寫道:“二皇子應該牽扯其中。我懷疑案件另有隱情。”
封光霽還挺愛看柳含這打壞主意的小表情的,比起平常的淡漠不知道鮮活了多少。
封光霽寫道:“案件時間太久遠,當年兵部尚書又當眾親口承認了罪行,想翻案並不容易,對二皇子更是不疼不癢。”
柳含看著封光霽的一手好字羨慕不已,她跟著封光霽學習書法已經多時,行筆間雖已頗具風骨,但比起封光霽字跡的蒼勁有力、大氣磅礴仍然相差甚遠,顯得格外小家子氣。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柳含拖動紙張離的封光霽遠了些,寫道:“可還記得我曾向你提起過鎮北將軍葉如茵有心上人一事?”
封光霽寫道:“記得。”
柳含抬筆沾取少許墨汁,繼續寫道:“此人乃上任兵部尚書的嫡子。”
封光霽寫道:“你倒是與鎮北將軍的嫡女親厚。”
明明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柳含硬是瞅出些許不高興的意味。
柳含寫道:“四皇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將妾身在吏部尚書家不慎落水之事忘的一幹二淨。”
封光霽:……
封光霽麵上穩如老狗,內心卻大叫著壞了壞了,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封光霽寫道:“哦!”
既然提到了此事,柳含才不會就此輕輕接過,桃花眼白了眼封光霽,提筆沾取墨汁時故意不小心將墨汁甩到封光霽的衣服上。
封光霽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暗花長衫,墨點剛一沾衣就暈染開來,大片的汙漬在衣物上格外醒目。
封光霽:我有錯我忍。
柳含寫道:“當初可是多虧了如茵妹妹。要不是如茵妹妹,我可就要被你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給害死了哦!”
封光霽見到“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等的字樣時已經心虛不已,他的含兒太過聰明,茶樓說書先生一事看來含兒早已知曉,哎,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對方。
但當封光霽看到最後“害死”兩字時,眸子猛的變冷,心中的暴力殺意差點藏不住,他竟不知含兒當時是遭受道柳婉柔毒手。
柳含見封光霽一瞬爆發出的冷厲氣息,以為這人還在乎這柳婉柔,不悅的踹向封光霽,真是死性不改。
封光霽也不避閃,該讓含兒出出氣。
封光霽寫道:“告知你柳婉柔的近況,讓你高興高興可好?”
柳含不解地看向封光霽時,封光霽冰冷的眸子一瞬寒冰消融,甚至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
柳含:??
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柳含忙避開封光霽的視線,在紙上寫道:“怎麼?你不心疼啊!”
封光霽寫道:“心疼。”
柳含應該鬆口氣的,但她心裏卻猛的揪了一把。
她反問自己,不是本就該如此嗎?
封光霽繼續寫道:“心疼你。”
柳含: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封光霽還未停筆,柳含就那麼看著,筆尖滴落一滴墨汁在紙上,炸開後熏染紙張也未引起柳含的半分注意。
之間封光霽又寫道:“我的含兒。”
柳含偏開頭深吸口氣,又是這種心悸的感覺,很不好。
柳含胡亂將剛才用於交流的紙張團吧起來,扔進了一旁取暖的火盆裏,不耐煩道:“累了,不練了。”
柳含直到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中的那種悸動才有所緩解。
封光霽剛才那是什麼意思?這是認清柳婉柔黑心蓮的本質將目標轉向她了?
別說什麼封光霽對她這個曾今陷害過他的惡毒女配日久生情了,她才不信好吧!
柳含煩躁的拿出上次飲酒剩餘的杜康,抱壇大口大口的往肚裏灌。
“夫人?”秋白擔憂的上前製止柳含,“夫人,這樣喝酒傷身,您先等奴婢去給您備些下酒菜。”
柳含沒有阻止秋白,是該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