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許久不曾光顧四皇子府的柳婉柔又來了。
“妹妹,嫡姐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二皇子心疼我,沒將四皇子之事說於我聽,怕我擔心。”說道此處“柳婉柔”似是不好意思般,拿手帕輕拭臉蛋上的紅暈,嗓音嬌滴滴地安慰道:“四皇子之事相信皇帝自有定奪,妹妹莫要憂思過重。”
柳含托腮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自顧自演的投入的“柳婉柔”,真不知道她哪隻眼睛看見她憂思過重了。
“聽說姐姐已身懷六甲?”柳含隨意地拈起快綠豆糕放入嘴裏。
“柳婉柔”羞赧地輕撫上自己的小腹,低垂的眸子滿是慈愛,“是啊!”
柳含:“恭喜嫡姐,還有,嫡姐切莫操心外界事物,安心在府上養胎才是,莫要再小產了才是。”
柳含拿上次柳婉柔小產說事也不是為了刺激柳婉柔,即使她有這個想法也不一定能刺激到,畢竟不是同一人,隻是想找個借口莫要讓她沒事往四皇子府上跑了而已。
“無事。”“柳婉柔”誠懇道:“嫡姐雖幫不得什麼大忙,偶爾陪在妹妹身邊寬慰幾句還是能的。”
柳含:哈,這是準備沒事就來惡心她一下?會不會跟宮鬥大戲一樣,利用孩子小產或者什麼的陷害上她一把?不行,明天她得回趟柳府。
五皇子那邊做事並不隱秘,是以很快影衛那邊就將五皇子妃事情的來龍去脈查了個清楚。
柳含覺得她真是小看了這個五皇子。
是啊!皇家子孫,哪有不狠的。
“五皇子妃不是去求助母家了,出把力幫她一幫。”柳含將紙投入炭火中,一瞬的火苗染紅了柳含冰冷的眸子,卻沒有給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溫度。
影衛:“是,夫人。”
官府那邊加大了兵力,全城嚴密搜索,查找私兵的下落。
影衛每天將官府、二皇子、五皇子,三方的動態稟報給柳含,柳含整理後進行布局。
兩天後,她發現官府那邊調查私兵一事有了新進展,矛頭直指五皇子召集的幾千號私兵。
而二皇子那邊始終沒什麼行動,這不得不讓她心生疑慮。
二皇子也是要卸磨殺驢了還是想來個移花接木,做實封光霽豢養私兵?
更有可能想來個一箭雙雕?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不是柳含想看到的。
“影一,幫五皇子掃掃尾,先不要讓大理寺那邊查出些什麼。”柳含吩咐道。
她在等,等二皇子出手。
翌日,柳含回柳府看望芸姨娘,順便通知柳文瑞,讓柳夫人沒事多往二皇子跑跑,省得“柳婉柔”沒事老往四皇子府上跑。
雖不知道“柳婉柔”是真孕還是假孕,但這危機時刻,她可不想分心去應付“柳婉柔。”
而且,這個“柳婉柔”雖將柳婉柔演了個十成十的像,但偶然間眉宇間透露出的淩厲、那對周圍事物的敏銳程度,還有不經意間話語中的試探,可不是真柳婉柔該有的。
柳文瑞雖不喜這個女兒,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也瞧出了這個女兒的不簡單,他也一直關注著幾位皇子間的局勢,自然明白柳含的顧慮和用意,沒多言語就答應了柳含的要求,“為父會囑咐你母親的。”
柳含客氣又疏離的道謝後起身離開。
五皇子妃母家那邊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五皇子就寫好了休書,並不顧五皇子妃的麵子公然提出要休妻。
因著之前的傳言,五皇子並沒受到多大的議論,五皇子妃都公然再青樓掛牌招男人了,若這五皇子都能忍,那他還真不是個男人了。反而是五皇子妃受唾罵程度比之前更盛。
五皇子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額頭“嘭嘭嘭”的撞在地麵上,地上和額頭滿是血跡,淚水和鮮血混雜在一起,再配上五皇子妃那心灰意冷的表情格外瘮人,“夫君,你為什麼不肯相信妾身?妾身那日真不知為何會被綁到青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日並未發生任何對不起夫君的事情。”
五皇子被眼前的一幕嚇地退後兩步,結巴道:“來、來人,把她帶、帶下去。”
五皇子妃被五皇子連同休書送回於候府這件事很快就在全城傳開了,成了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五皇子妃受不了打擊,在閨房中懸梁自盡了。
幸虧身邊婢女發現及時,保住了一條命,卻因憂思過慮而臥床不起,不過短短兩日就消瘦得脫了形。
柳含得知情況,帶著秋白前去於候府看望五皇子妃。
“最開始那股要為自己洗刷冤屈的勁兒哪去了?”柳含擺手示意侯府下人不用搬凳子,直接坐在了五皇子妃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