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小的不知哪裏得罪過您。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彼列被阿倫尼烏斯嚇得不輕。渾身的肥肉隨著身體上下抖動著,一顫一顫地活像個皮球。嘴裏一陣胡言亂語,全是些有的沒的告饒鬼話。
“夠了。閉上你的豬嘴。”阿倫尼烏斯用無聲飛來咒喚過一把魚骨匕首,抵在了彼列已經基本難以稱為脖子的地方,“怎麼?老朋友都不認識啦?”
“你是?”彼列腦子裏千回百轉,可依舊沒能想起眼前這位煞星是誰。
“看來我有必要給你加深下記憶。”阿倫尼烏斯拿起匕首在彼列的臉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回記住了吧。我叫阿倫尼烏斯。”
這把魚骨匕首是洪安(巫毒祭司)們特質的祭具。用來加深祭品的痛楚,讓洪安們在獻祭時可以獲得更高的回饋。單論痛覺,效果甚至比鑽心剜骨還要強。
彼列被匕首折磨的痛不欲生,發出殺豬般的慘嚎,油脂都被從他劇烈顫抖的肥肉裏甩了出來。
“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阿倫啊。”過了數分鍾,彼列氣才喘勻。臉上卻不敢有絲毫憤恨之色。低眉順眼,拘手攣足,態度更加謙卑,“彼列叔叔這是老了,太久沒見,記不大清了。你這一提醒,我不就想起來了嘛。能再次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今個兒怎麼有空來叔叔這串門。近來可好啊?佩音老哥怎麼沒一起啊,他老人家最近身體無恙否……”
“死肥豬,少給我套近乎。”彼列的聒噪,徹底激怒了阿倫尼烏斯。他抬手一劃,匕首便輕鬆將彼列左手的小拇指削去。
“阿倫尼烏斯。”彼列也被逼出了火氣,調門高了幾度,不過依舊帶著顫音,“我和佩音怎麼也算半個朋友。你在這裏逞凶鬥狠,不怕他知道後生氣嗎?你放了我,咋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切。那老鬼半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邊界是本大爺說了算。怎麼,你想去找他啊?可以啊,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和他團聚。”阿倫尼烏斯拿起匕首,作勢就要向彼列的心髒部位紮去。
“別——別——”彼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驚疑不定。他本能不願相信實力強橫、心狠手辣的佩音就這麼沒了。可又想不出對方騙自己的理由。本著小命要緊,直接兩腿一軟,果斷跪地告饒,“大哥在上。小弟有眼無珠。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早看佩音那個老東西不順眼。現在被大哥手刃,實在大快人心。大哥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少給老子在這裏裝大頭蒜。我問你答,知道嗎?”阿倫尼烏斯直接啐了彼列一口。這個老家夥,嘴裏有一句真話,都算他輸。
“大哥盡管問,小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
“不不不,羅瓦在上。當年我隻是轉手賣的你,真不是我抓的你啊。”阿倫尼烏斯才剛開了個頭,問題都還沒說出口。彼列就直接呼天搶地說起來。
“誰要問你這些了。”阿倫尼烏斯掄圓了就是一個大嘴巴,聲色俱厲道,“我知道不是你。要真的是你,你以為你還能安穩活到今天。”
“啊?不是嘛?!”彼列的臉登時就腫了起來,離豬頭又更近了一步。
“少屁話。我說,你答。再敢插嘴,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地拔下來。”阿倫尼烏斯拿出弗蘭克和另外兩位失蹤者的介紹信在彼列的眼前晃了晃,問道,“這是你開具的吧。”
看著眼前介紹信上的名字,彼列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而且還來得這麼快。不過上麵有自己的魔文簽章,他就是想抵賴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說說看吧。到底怎麼回事?你的答案要是令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放了你。不過你得把介紹費全給我吐出來。要是我不滿意……”阿倫尼烏斯玩味地拖長了尾音,引得彼列身子又抖了三抖,“我想街對角的老傑克大概會很樂意多具還魂屍仆從。哦,對了。五米外的蘿絲小哥哥,他的化妝盒裏的乳霜應該也快用完了。你這一身肥膘剛好補貨。還有……”
“等等。我說——我說——我都說——”彼列已經不想再聽阿倫尼烏斯說下去了,他很清楚這一條街上的瘋子會怎麼對待他,那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百倍的經曆。“你知道的。我就隻是個二道販子,也是受人差遣的。我哪裏知道多少啊。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我把錢全部給您。您就發發善心,繞我條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