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加洛特的倒下,火把也跌落在了地上。火焰忽隱忽現,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昏暗的洞**,牆壁上的血眸壁畫愈發陰森恐怖,似乎真的有無數的怪物,正緊盯著所有人。
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卻都沒有放在壁畫上方。卡莉安娜隻服用了敏捷魔藥,其體質是眾人之中最差的,此刻已經氣若遊絲。
加斯帕服用了再生,強壯魔藥,體質超強,因而還能勉勵抵抗。最強的當屬於斯特蘭。
這位已經服用下三大類魔藥,並且是一位見習聖騎士。他還有餘力在掙紮,哆哆嗦嗦伸出右手,去掏腰間的小布袋。
行動的角度非常隱蔽。
“你並非是恐懼的信徒,而是瘟疫的信徒。你在四處刻下恐懼的壁畫,就是麻痹我們。我給他們準備了抵抗恐懼術的魔法戒指,卻沒有事先服下抵抗瘟疫的藥劑。”
斯特蘭勉勵昂起頭,對血袍男子說話以做遮掩。但他的行動,卻仍然被血袍男子看穿了,他輕笑一聲,從台子上下來,一腳踩中了斯特蘭的手腕,一瓶裝在玻璃瓶內,綠色藥劑隨之滾落到了地上。
“興奮藥劑,可以短時間內讓你的肉體激發潛能,以抵抗我的瘟疫。但可惜啊,沒有人可以幫你爭取時間。聖騎士先生。”血袍男子輕蔑一笑,再抬起腳,踩碎了玻璃瓶子,綠色的液體灑落一地。
他身邊彎下腰解開了斯特蘭的布袋,撿起了佩劍仍去了一旁。然後拍拍手,臉上露出了矜持之色,說道:“你猜對了,聖騎士先生。我是瘟疫的信徒,我故意運用汙染人的病毒,創造了一些汙染人,並放走了上一次來到這裏的商人。因為我知道,超凡事件會吸引獵魔人前來。如果用獵魔人強壯身軀製作出汙染人,那會更加強力。”
“因為現在奧爾良動亂,貴族們自顧不暇,強大的獵魔人們紛紛受到金錢的召喚參加了戰鬥。所以你知道來的隻會是我們這些小角色。所以有恃無恐。”加洛特抬起頭來,一隻獨眼中露出了冷意。
“沒錯,乘虛而入嘛。要是奧爾良的貴族們不鬧騰的話,按照奧爾良的實力,像我們這樣陰暗角落中的老鼠,可不敢堂而皇之的發動此類事件。人類們,總是那般的貪婪,擅長內鬥,內耗。托福。邪神們遲早會重臨大地,我輩信徒會沐浴在神的榮光之下,長生不死。”
血袍男子展開雙臂,寬大的袖子垂落下來。臉上露出了癲狂而又有理智的扭曲笑容。
赤誠的信仰,癲狂的神智,卻又冷靜的策劃著自己的計劃,使得瘟疫能夠重新降臨。
“扭曲的家夥。當邪神們肆意破壞這個星球,人類凋零陷入絕望之時。縱然是長生不死,那又有什麼意義呢?而隻要能夠享受溫暖的陽光,走在繁榮的街道上,看到人們幸福而滿足的笑容,哪怕隻是短暫的生命,也是快樂的。”斯特蘭繼續勉勵昂首,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
“再說。瘟疫能否賜予你長生不死也是一個未知數。畢竟你好像也隻是一級的牧師罷了。就算是邪神們對自己的信徒有所注視,但更多的眸光也隻會降臨在強者之上。而且邪神們都是扭曲的,混亂的意誌。祂們就算承諾了你們長生不死,恐怕也會反複無常。”
斯特蘭的話似乎擊中了血袍男子的痛處。血袍男子麵色為之一變,五官都擠壓在一起,扭曲成一團。
“住口,你這個肮髒的聖騎士。偽善者。你們的信條,就像是蒼白的白紙一樣可笑。”
血袍男子的表情愈發癲狂,手舞足蹈道:“我要將你變成汙染人,雖然病毒會侵染你的神智。但是身為一名聖騎士,你多少可以保存有一些自主意識。那樣你既清醒,又是汙染人。你會發瘋的。哈哈哈哈,來吧。”
血袍男子發出了一聲古怪到極致的癲狂笑容,血色的眸子綻放著邪惡的光芒,他轉身回去了座椅,取來了一瓶裝滿了青色液體的玻璃瓶子,拔出瓶塞,正打算倒入斯特蘭的口中。
斯特蘭閉起了雙眸,表情極為赤誠,甚至泛起了光芒。他說道:“縱然身處地獄,聖騎士們也不會忘記初心。就算我成為了汙染人,我也可以保留甚至控製身體,然後擊殺你。瘟疫的信徒,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說到這裏,斯特蘭豁然睜開了眼眸,碧藍色的眸子之中白光浮現,那是絕強決絕的可怕意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