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如今,還能繼續跟蕭恒做對過不去。
賀太太的事,蘇邀不信沒有前朝餘孽的手筆。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在織一張巨大無比的網,想要把所有親近元豐帝,或者說,元豐帝看重的人網羅其中。
他們哪裏來的底氣?
崔遠道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垂頭煮茶,伴著茶水沸騰的聲音抬起頭笑了笑:“縣主冰雪聰明,難道連這一點也看不透嗎?自然是因為共同的利益啊,廢帝在位的時候,這不好那不好,可是有一點,在他在位的時候,給了泉州市舶司極大的權利,權利促進東南沿海港口發展,無數的大商人和世家靠著這個賺的盆滿缽滿,所以.....”
穀 而改朝換代之後,這些巨大的利益自然是要易主的,許多人都想把手伸到東南去,隻是他們怎麼能同意把自己的利益拱手讓人呢?
自然是要不斷的攀扯更多的人,求同鄉的高官,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保住這些東西。
而這個時候,前朝的人的出現,自然是給了他們一個團結在一起的理由。
這些人用巨大的銀錢供著前朝的人,換取前朝這些人手裏的人脈和各路消息。
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分不開了。
為了保住利益,他們自然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也不怕去做。
再說,那些世家要的是利益,但是怎麼才能利益最大化?對於已經一條道走到黑無法自拔的他們,自然是捧著前朝這些人重新上位,才最符合他們的利益。
所以他們願意給錢,給無數的錢。
崔遠道長長的歎了一聲氣:“聖上難就難在這裏啊。”
官員給誰當官不是當官?自然是有些人正直不屈的,可也多得是如同崔家、汾陽王府和邵文勳成國公府這樣的人。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蘇邀醍醐灌頂。
她之前一直覺得很累,不明白為什麼每當解決了一個麻煩之後就會又來一個新的麻煩。
可原來,這些事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複雜上許多,她麵對的根本不是什麼仇恨,也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巨大的敵人。
他們之所以敵對,不過是因為立場本身就沒有辦法統一,所以最終隻能你死我活,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屋子裏安靜了沒一會兒,外頭崔四爺忽然敲響了船艙的門著急的喊:“爹,蘇顯著,出事了!”
崔遠道跟蘇邀對視了一眼,很快便讓燕草開了門。
崔四爺壓低了聲音跟他們說:“父親,咱們的船出了問題。”
這條船是蘇三老爺出麵去租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問題?
崔遠道皺了皺眉:“可這才出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