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嗯,先生,我確實不是海盜,也不清楚海盜的事情,我本是大清的武官,隻因犯案,故而想逃難出海。至於為什麼會說海盜的黑話,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腰間藏有一塊羊皮紙,上麵有為什麼我會來澳門的因由。”範歸祥老老實實得把大概情況說了。
黑衣人把情況跟史密斯上尉反映了一下,然後徑自走過來把範歸祥腰間搜了一通,果然找到縫在腰帶上的一張羊皮紙。拿出來一看,就交給史密斯上尉了,史密斯上尉瞅了一眼就又扔給黑衣人了。廢話,上麵寫的都是漢話,史密斯上尉一個字都不認識,隻能讓黑衣人來看;雖然如此,黑衣人找到的證物還是隻能先交給上尉,要不,就是不懂為官之道了。
仔仔細細得把這羊皮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跟史密斯上尉詳細的報告了上麵的內容,史密斯上尉微笑著點點頭,似乎對這次的發現很滿意,然後跟黑衣人說了些什麼,站起來就帶著他的衛兵走了。
黑衣人留下來對範歸祥說道:“嗯,史密斯上尉大體上認可了你的說法,而且你這封信上提供了一些我們需要的情報,鑒於此,他認為可以吸納你為東印度公司效勞,你意下如何?”
範歸祥問道:“我沒想過為誰效勞,隻想早點離開大清。我答應又怎樣,不答應又怎樣?”
黑衣人陰笑著說:“你答應呢,現在就跟我一起出去,給你弄套像樣子的衣服;不答應呢,我自己就走了。”
範歸祥本想拒絕,忽然靈光一閃,明白了他說的自己就走了是什麼意思,隻好無奈的答應了,“好吧,我答應了,不過,我的兒子呢?”
“你的兒子有我們代為照看,你是要跟著我們去縱橫四海的,哪有時間照顧小孩子啊。”黑衣人笑了笑,抽出靴子裏的匕首,把捆住範歸祥的繩子一一弄斷。
範歸祥跪倒在地,喘了好一陣才站起來,麵無表情的對黑衣人說道:“走吧,我們要去哪裏?”
黑衣人一邊在前麵走,一邊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先去給你弄套像樣的衣服,你丟人不要緊,可不能丟了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威名。嗯,我叫王傑,你以後就叫我傑哥吧。”
“是。”範歸祥跟著走出了這牢房。
黑夜已經籠罩了澳門,但是這個範歸祥意識裏的偏遠小城,卻是燈火通明,人流往來如織,說不出的活力充斥其間。
王傑好似背後長了眼睛,看到了範歸祥的表情一般,充滿了驕傲和喜悅的說道:“是貿易啊,貿易讓這裏繁華,有貿易,就有金錢,金錢,令世界歡歌笑語!哈哈哈哈!”
笑著就走遠了,範歸祥猛然驚醒,隻得快步跟上。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不知道兒子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去天竺暹羅了。
範歸祥心中充滿疑慮,緊緊跟在王傑身後。不管怎麼說,先救出兒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