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內,托馬斯正在跟官員交涉。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範歸祥還是東印度公司的人,很順利就批準出獄。
至於為什麼會把範歸祥關在牢裏,官員的解釋很簡單:“這裏的事太多,那天把他帶回來就忘了,實在抱歉。再說了,一個黃種人,值得你這麼在乎嗎?”
托馬斯深深看了這官員一眼,笑了笑,聳了聳肩膀不說話了。對這種大英帝國至上,還帶有種族歧視的觀點,托馬斯也不好說什麼,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不多時,範歸祥就拉著小海平被人帶了過來,看到托馬斯時,範歸祥還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了,給你添麻煩了。”
托馬斯什麼也沒說,隻是拍了拍範歸祥的背。接過那官員遞過來的範歸祥的物品,範歸祥順手把刀掛在了腰間,背上包裹,三個人就一起往外走去。
範歸祥在地下室的牢裏待了幾天,看著巡邏隊大門外的燦爛陽光,不禁有些刺眼。一步踏出大門,範歸祥情不自禁伸手擋在了眼前。
就在這時,艾倫和柯林正好走到巡邏隊大門口。
一見範歸祥三人出門,二話不說,掏槍便射。
範歸祥也不愧是久經戰陣的猛將,抬手遮陽的時候就感到一陣殺氣朝自己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戰刀護在胸前。隻聽得“當”的一聲,那戰刀竟然直接把彈丸劈成了兩半。
擋住了艾倫的一槍,擋不住柯林的子彈。
托馬斯應聲倒地!
站著的三個大人都傻了,這什麼情況?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靜的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隻有茨威格右手扶著額頭,痛苦的呻吟道:“媽的,柯林這個笨蛋,又打偏了。”
就是這麼一愣神,眾人又都反應過來。艾倫和柯林都還各有一把隨時可以激發的槍,掏出來再打!
範歸祥雖然有手槍可是沒上子彈,這時候用槍肯定來不及了,再說距離不遠,用槍未必有用刀方便。右腳一蹬,範歸祥猶如脫韁的野馬朝著艾倫直衝過去!
艾倫舉槍正要射,隻見範歸祥已經到了眼前,雙手握刀高高舉起,正要全力劈砍下來。這一刀劈中了,艾倫就是一刀兩斷的結局。
艾倫不敢托大,嚇得往後直退,恰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範歸祥也不追擊,隻是腿一蹬,帶動腰部發力,身子旋轉帶動手臂,手握住刀朝旁邊一揮,目標正是柯林。
柯林也是剛剛轉過身來,正要射擊。誰知道範歸祥一刀正正砍在槍上,好好的一把槍被砍成兩段。
論身體反應能力,這些已經習慣拿槍互射的北美人,遠遠不是範歸祥範千戶的對手!
範歸祥不敢放鬆,正要乘勝追擊,把這一點點優勢一步步,一擊擊變成勝勢。就在這時,他隻覺得後背像是被人全力揍了一拳,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湧,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往前衝了兩步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範歸祥後背中了一槍!
誰幹的!
隻見範海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用小拳頭去打巡邏隊門口的一個守衛,他手中的步槍槍口還正冒著煙。
“壞人,壞人,你為什麼要打我爸爸,你是壞人!”範海平打了這守衛幾下,就跌跌撞撞的跑向倒在地上的父親,趴在父親身邊哭求著,“爸爸,爸爸,你快起來啊!爸爸,爸爸,你沒事吧!哇啊啊啊!你們還我的爸爸!………”
艾倫和柯林一看這情況,站起來拔腿就跑,衝進人群,三兩下就不見了。茨威格看著哭泣的小海平,麵上似有不忍,但是咬咬牙,還是扭頭走了。
兩個守衛趕緊進去報告情況了。
這個時候,巡邏隊門前,隻有一個小孩子在哭著倒在血泊中的父親,旁邊還躺著一具生死不知的屍體,如此淒涼。
幾個頭上插著羽毛,穿著奇怪衣服,臉上塗著色彩的人快步衝了過來。一個人蹲下檢查托馬斯,無奈感歎:“這個已經死了。”另一個蹲下來查看一下範歸祥,說道:“趕緊帶他去看醫生,他傷的很重,但是還活著。要快,他已經命懸一線!”
說完,他背起範歸祥,另一個人抱起小海平,一邊跟小海平解釋情況,一邊幾個人一起快速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