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麼久,大家從身體到心靈都特別的疲乏,各自找個平整點的地方就將就著休息了。
範歸祥坐在地上,背靠著山洞壁,閉目養神。範海平就頭枕著他的大腿睡著了。
山洞裏麵還有人時不時的走動一下,大家也都不在意。
忽然,富蘭克林的聲音像蚊子一樣的輕輕地在範歸祥耳邊響起:“範先生,能請您幫個忙嗎?”
範歸祥渾身一激靈,一看是富蘭克林,就想起身,但是富蘭克林按住他的肩膀,還是用那極為輕巧的聲音說道:“就這樣,別吵到小海平睡覺了。”
範歸祥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富蘭克林先生,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效勞的?”
富蘭克林蹲坐在範歸祥麵前,說道:“我想把我這裏的十封信交給您,因為我現在也沒辦法去給我那些朋友看了,看您能不能在我離開之後,幫我把信交給塞繆爾·亞當斯,再請他幫忙轉交給馬薩諸塞州的各位朋友。這件事,不會讓您覺得為難吧?”
範歸祥點點頭,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說道:“沒問題,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
富蘭克林滿臉的感激之情,緊緊地握住了範歸祥的手,說道:“非常感謝您的慷慨幫助,範先生。”
說著,他把這十封信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來,交給範歸祥。範歸祥也很重視地把這些信件貼身放著,富蘭克林放心地說:“這事就拜托給您了。唔,另外,麻煩您給塞繆爾·亞當斯說一聲,這些信件萬萬不要聲張,私底下傳看就好,不要公之於眾。”
範歸祥點點頭,滿口稱是。然後,富蘭克林又把嘴巴湊到範歸祥的耳朵邊,竊竊私語起來。
幾句話的功夫,富蘭克林說完,又誠懇的向範歸祥道謝,然後就離開了。
在山洞裏又湊活了一天,到了四號,範歸祥又騎著他那匹高頭大馬噔噔噔地往波士頓去了,走的時候單人匹馬,回來的時候,就背了個大包裹。
十二月五日淩晨,從山洞中靜悄悄地走出了一小支馬隊,馬蹄上都包了布,嘴裏都銜了環,避免發出一切不必要的響動。
這支馬隊在森林中穿梭,仿佛黑夜的幽靈,朝著遠離波士頓城的方向悄無聲息的行進。
雖然小心了又小心,謹慎了又謹慎,這個馬隊還是被在附近巡邏的英軍發現了。
馬隊一看到英軍,就快馬加鞭的跑起來,不再潛伏行進,而是妄圖以最快的速度甩掉英軍。
英軍巡邏部隊一邊派人通知大部隊,一邊加速追擊。很快,跟部隊一起駐紮在小村子裏的哈欽森就收到了這個消息。狠狠地一拍桌子,哈欽森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大聲發布命令,所有騎兵,立刻追擊。
英軍的騎兵都是訓練有素,且百裏挑一的,那馬隊不止甩不掉英軍的追擊,還被越追距離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