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曆399年12月20日,大瀚帝國國都“六都”之首的天都上京,皇城之外,三級會議的各個黨派領袖正帶領自己的支持者包圍皇宮,希望通過強大的壓力,迫使皇帝提前實施筅政。
此時,皇城之外的,依然忠於皇帝的禁衛軍在皇城的中央大道兩側守衛,確保這條大道暢通。一輛汽車高速的在中央大道上飛馳,巡邏的禁衛軍並沒有上前阻攔,因為車上的旗幟告訴他們,這是首相的座駕。
“陛下,首相大人應召求見。”內侍官急匆匆的前來報告。
“快傳!”皇帝李瓏焦急的召喚。
“陛下,臣慕容子若參見。”
“慕容卿家,難道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
“陛下,各黨派呼聲強烈,臣……臣恐怕無能為力。”對於皇帝的請求,慕容子若雖然是保皇黨,但是其他黨派的巨大壓力,讓他不得不為保皇黨的利益著想。
“朕不是拒絕筅政,但是就不能緩行麼?待朕退位太子承繼大位,再行筅政,難道還不行麼?”
“陛下,這……恐怕三級會議不會同意的!”
李瓏祈求的看著自己的首相,最後臉色灰白的搖了搖頭。
無可奈何的結果,讓大殿之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外麵是燈火輝煌,這可不是什麼火樹銀花,而是立筅派在外麵包圍皇城的火把。
“卿的先祖輕塵公的誓言餘音在耳,可——算了。”
“陛下,慕容家的誓言,臣絕不敢忘,臣但凡有一點可能,臣一定竭盡所能,實在是……”
“不必說了,朕知道你的難處,慕容卿家,你隨朕來,內侍官,擺架九成宮。”
皇帝的儀仗在皇城中穿行,除了內侍官手中的燈火,皇宮的大部分都是一片黑暗。隊伍匆匆的向著九成宮進發,最終來到了九龍塔下。
“慕容,曆代先祖披荊斬棘創立了大瀚的江山,現在這些白眼狼卻要立筅,你隨我一起到九龍塔祭告先祖吧。”
…………
九龍塔內,皇帝李瓏和首相慕容子若拾級而上,九龍塔內的牆壁上,繪滿了大瀚皇朝曆代君王開疆擴土的壁畫。兩人緩緩的來到最頂層,這裏是祭祀開國皇帝李昱的地方,在他的靈位旁,是配享的慕容家始祖慕容輕塵。
兩人隻是默默的上香,這時候誰也說不了什麼,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先祖開皇武帝陛下,不肖子孫李瓏為保李家江山,天明就要簽署筅政令,先祖在上,原諒不肖子孫!”
…………
…………
月光中,一個人影漸漸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陛下,您說筅政就是不孝,陛下可知當年武帝陛下所想的是什麼嗎?”黑影的出現嚇了正在祭祀的兩人一跳。
“你是何人?”兩人雙雙拔出配槍對著黑影。
“我是誰不重要,陛下不必擔心,我隻為一個承諾而來!陛下可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或者陛下可以知道一個不一樣的武帝陛下。”
“故事?”
“是啊,故事!”
黑影安靜的坐在月光中,語調柔和平緩:“這故事要說是在四百年前了,那是還是前朝,陛下還不是陛下,慕容輕塵也不過一個富家子……”
四百年前,誰又知道四百年前的真相呢?
既然是故事,那就要有個開頭。
如果是中國古典話本小說,那就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如何如何如何。
如果是西方戲劇,那就是:浩淼星空之下,仲夏夜的夢幻,等等等等等等……
李昱從沒想過會這麼倒黴,自己居然就這麼穿越了。
剛才還在錢塘江邊觀潮,現在的他卻摔倒在地,如此清醒的感覺了一下高速撞擊地麵的劇痛,還有刀砍槍刺的噩夢。
差不多與此同時,往南千裏之外,慕容輕塵梳洗之後,又開始了每日的日常之事,此時他的弟弟慕容遠山則是在花園中聞雞起舞。
成靜帝六年二月。
天河山南麓的白鹿原,迷亂的檀木香煙中,薩滿巫師們拍著鼓,搖頭而歌,圍繞火堆起舞。大成朝的北方諸侯們則峨冠寬袖,迤邐而前,以叩拜之禮奉上蒼璧黃琮,而端坐在金帳正中的人則以長拜回禮。
這是“天河訂盟”上的場景。慘烈的“大梁河血戰”以這場空前的盛會為結束,此時冰雪翻飛,卻掩不住白鹿原戰場上來不及埋葬的累累屍骨。
大成朝立國八百年之後,堅不可摧的長城也終於沒有能夠擋住蠻族的鐵蹄,北方的戎狄汗國大汗博爾金?托穆爾排眾而出,以威震草原的強兵勁旅為依托,將大成朝北方的土地狠狠的掌握在手中,宣告了一個新的時代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