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中,一行傷痕累累的修士,互相攙扶著走下了埋石山。
駐守山腳的執劍衛在不斷彙集,前方的執劍衛在不斷後退,後方的執劍衛在推搡著向前。
“上!”
“上呀!”
......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執劍衛中不斷響起,但是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真正上前!
誰也不知道那走在最前方的赤色凶獸,到底還有沒有餘力,誰也不知道他還能爆發出多麼恐怖的力量,還能擊碎多少個擋在他麵前的障礙。
躲在最角落的周巡域根本不敢上前半分,他隻敢遠遠用神識窺探,觀察那個打破了常識的赤色凶獸。
他喃喃自語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鍛體士不耐久戰,為什麼他卻絲毫不曾有過力竭的跡象?”
眼前這人的存在,就是徹底打破了以往的常識,以一種全新的姿態,描述了鍛體士的強大。
周巡域並不知道程渺體內的情況,若是他能窺探程渺體內的話,會發現這個鍛體士竟然擁有氣海,雖然氣海上的靈氣已經幾近於無。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知道程渺的狀態,隱隱約約也猜到他已經接近極限了,但是沒人再敢上前一步!
“上呀!他絕對頂不住如此多的修士!”
“他隻是聞知境後期的鍛體士罷了,他不行的!”
此類話語未曾停歇過。
麵對幾十隊的執劍衛,以聞知境後期之力,斬掉大半修士,這種堪稱不可能的戰績,早就將他們已有的常識徹底顛覆。
誰又能保證,他是真的已經使出全力了?誰又能保證,他已經沒有了底牌?
沒人敢保證。
認知已經被徹底顛覆,他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眾人也不會驚訝,隻會感到震撼!
執劍衛已經聚集將近千人,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空中,就如同濃厚的烏雲一般。
他們就在空中中看著那一行八人,無人敢下去阻攔,甚至有人擔心,那赤色凶獸會不會突然暴起,跳上來將他們殺的丟盔棄甲,四散而逃!
一直想要聯係的墨主事,也渺無音訊,根本無人敢阻攔程渺等人!
這一戰,奚水柔從頭經曆到尾,從墨凡督促執劍衛包圍聽潮閣,再到攻破聽潮閣,聽潮閣修士死戰。
她想過會是怎麼樣的一場,是死?是生?
是拚盡全力,勉強逃的一命?還是偷偷摸摸的,憑借著自己的過人神識,尋到一絲夾縫,逃出生天?
......
諸如此類的想法,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各種各樣的死法,與逃生場景都曾預想過。
隻是在臨近山腳,即將逃出生天之時,卻又一個隱客暴露了蹤跡,將他們從懸崖邊緣,徹底推落深淵!
麵對強大的執劍衛,哪怕眾人聯手,也不是一隊執劍衛的對手,那些逃跑的自私隱客,又引來了更多的執劍衛。
一隊的執劍衛已經如此吃力,何況同時麵對五隊?這一刻,絕對是最絕望的時候,奚水柔甚至已經放棄了反抗,束手待斃!
最絕望的時候,奚水柔沒曾預想過,竟然會有那麼一個人,從天而降,宛如天神一般。
她更沒曾預想過,她們會用這樣的形式,走出了埋石山。
麵對著幾十隊的執劍衛,程渺依舊戰而勝之,麵對著上百隊駐守山腳的執劍衛,他依舊昂首挺胸,怡然不懼,依舊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