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哪個單位的,什麼職務啊?”

趙九州前腳剛走出會議室,身上的白光,立馬就又重新燃起。雖然很奇怪“很技能每天隻能使用一次”的情況下,為什麼自己還能第二次發功,不過趙九州向來不深究這種身體上的好現象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踏馬的好就好了,何必還要問那麼多為什麼?

看都趙九州再次靈動力爆發,韓將軍微微有點吃驚,不過依然鎮定,邊走邊說:“小趙同誌,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是白銀盟盟下戍衛堂,白銀軍總部作戰部部長助理,我叫韓克用。你現在要是連我們都信不過,這世上你還能依靠的力量,也就一個不剩了。

我們不但是來幫助你的,也是來保護你的。我收到的命令很簡單,保證你能順利去西北烏孫敦邊境報到而已。在你出發之前,我們白銀軍方麵,會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我需要你們幫嗎?”趙九州不屑道,“我比你們每個人都厲害吧?”

“對。”韓克用走出小樓。

小樓前麵不遠處,已經停了一架武裝直升機。兩隊士兵,荷槍實彈地守在直升機前。韓克用和趙九州一下來,立馬有幾個士兵動作幹練地小跑上前,不近不遠地圍在兩個人身邊。韓克用說話不停,回答趙九州道:“你說得很對,你很厲害。但是一個人的厲害,終歸是有限的。

你不可能永遠保證自己處於戰鬥狀態,你總會疲憊,會饑餓,你早晚得需要休息,需要睡眠,需要吃飯,補充體力和能量。或者更低俗地說,你就算能一段時間不吃不喝,可總需要拉屎、撒尿,這些事情,都可能會導致你分心。你不是每分每秒,都能躲開子彈。對嗎?”

趙九州聽到韓克用說出這麼低俗的話,頓時眉頭一皺。

太特麼……有道理了!

可以交流!

“獵魔師也是肉做的,你能扛得住世界上最厲害的怪物,能強過全世界最強的獵魔師,但總有一天,如果有人想弄死你,照樣隻用一顆常規子彈——不帶任何的靈能波動,你的靈感力再高也察覺不到。然後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背後一發冷槍,你的命也就沒了。對不對?”

“嗯……對。”趙九州跟著韓克用,一路走到直升機前,“不過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韓克用在飛機前站住。

趙九州道:“保住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韓克用道:“因為你是頂尖的玄術師,白銀軍需要你。”

“你們承認玄術師?”趙九州不由意外道。

韓克用淡淡道:“從來沒否認過。”

“所以……白銀軍內部,需要玄術師?”

“對。”韓克用很坦白地承認道,“我們需要你們這些人,來防備一些突發情況。”

趙九州脫口問道:“咒靈體?”

“或許吧。”韓克用道,“但我還是希望,你們這些人,最好不要派上用場。”

“可是現在社會上……”

“那和我們沒關係。”韓克用道,“我們是軍人,我們的任務,就是不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哪怕是理論上的機會。社會上怎麼想,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隻關心出問題的時候,我們能不能解決問題。不留任何僥幸心理,也不作任何無聊的概念爭論。”

趙九州頭一回從韓克用這個高度上,聽到他們對玄術師的態度。

沒想到白銀盟上麵,和社會上對玄術師的態度,差別竟如此之大。

“可以走了嗎?”韓克用催促了一句。

趙九州回過神來,忙點點頭,“嗯。”

跟著韓克用,上了直升機……

……

“爸,你真的要把一飛嫁給那個狗東西?”

營區小樓的會議室裏,柳子青情緒激動地問柳雲飛。

柳雲飛沉著臉,看著眼前依然幼稚的兒子,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時祁豪又從門外走了進來,快步走到柳雲飛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柳雲飛點點頭,起身對柳子青道:“你晚上下班了,早點回家。繼心,走了。”

柳一飛的微胖老爸,性格說好聽是沉穩,但其實就是沒什麼主動性。此時心裏雖然一萬個想法,但柳雲飛一開口,柳繼心還是立馬跟著就走。

隻是臨走前,他又眼裏有話地看了柳亞紅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一眼。

柳亞紅已經嚇破了膽,連哼都不敢哼一聲,沒哭出來,就算不錯了。

“諸位,耽誤大家時間了。這件事,已經被白銀軍接管,大家早點開完會,就早點下班吧。天快黑了,禁行區這邊,也不安全。”

走出會議室,柳雲飛跟在房間外等候的一群人簡單說了兩句,就徑直下了樓。

一群人站在原地,目送柳雲飛這個掌門大人走遠,莫懷仁帶頭就走回了會議室。剛才的會還沒開完,趙九州這次的事情,至少得拿個說法出來。

是意外,還是別的原因?

總得給上級、給民眾、給全球各盟一個說法。

“踏馬的,什麼時候亂不好,偏偏挑在世界杯!”

黑水總舵的總舵主罵罵咧咧,會議室的門,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

……

過了片刻,另外一個房間裏,魏關山腳步沉重地慢慢走了出來。

他轉頭看了眼隔壁房門緊閉的房間,羅北空的戰後審查還沒結束。

他站著沒動,看了幾秒,然後像是突然下定某種決心一樣,轉身快步走開。

小樓二樓,此時墳地哥和潘安達、韋綿子他們,也正結束完詢問走出房間。

看到魏關山腳步匆匆離去,墳地哥和潘安達對視一眼,好像也是心裏藏著什麼事,兩邊都沒什麼話,迅速分道揚鑣。

潘安達帶著韋綿子幾個人,直接上了自己的越野車,呼嘯而去。

墳地哥則低著頭,走向營區的出口。

滿腦子裏,依然回想著剛才被警告的話。

關於趙九州玄術師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再亂說了。

不然的話,他這個直播的飯碗搞不好也要被砸掉。

但是如果不說,他又總不能一直裝聾作啞。

那麼多觀眾,可都看在眼裏呢……

唉,白銀軍的人,真是又凶又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