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悠叫了早餐,收拾好自己以後,陸顯已經醒了,正捂著頭,表情很臭的樣子。

“頭疼嗎?”林路悠擰開了一瓶水遞給他。

陸顯晃晃腦袋,擰著眉毛,一手隨意的扒拉了幾下自己的頭發,說道:“不疼,就是惡心。”

“回去以後我給你做醒酒湯喝,到家了再睡會。”林路悠摸他的頭發,又低頭親他,不偏不倚的印在唇上,“先去洗漱好不好?”

陸顯‘嗯’了聲,進了衛生間。

收拾行李的時候浪費了點時間,林路悠在前台結了賬,把昨晚上賀良走之前留下的口罩和帽子給陸顯全都戴上,這才牽著他的手上車。

他有將近半個月沒回過家裏,開門了以後,他甚至有些恍惚。

“阿姨昨天說她進來清理的時候,玄關的花瓶碎了,連著地毯一起處理了。”林路悠把鞋從鞋櫃裏拿出來,蹲在一邊幫陸顯換了,說道:“櫃子裏還有備用的毯子,要去選一個嗎?”

“你看著弄吧。”陸顯皺著眉坐在玄關凳上,整個人往後仰,很不舒服的模樣,“醒酒湯做快點,我想睡。”

說完,他邁開腳,上樓回了房間。

林路悠還蹲在那,一手還拿著陸顯的皮鞋,耳邊聽著陸顯踩在樓梯上的腳步聲,一直到腳步聲消失,這才慢吞吞的站起來,將鞋扔到地上,用腳踢了兩下,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醒酒湯其實這個時候再吃已經沒什麼用了。

林路悠很快做好,扶著扶手上了樓,進門以後,才發現陸顯已經睡著了。

陸顯有很大的起床氣,沒有工作,不需要定時的時候,回籠覺他起碼要睡一個多小時。

林路悠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拍了拍陸顯的胳膊,坐在他身邊喊他,“顯哥,顯哥……把醒酒湯喝了再睡好不好?”

陸顯皺著眉,眼睛都沒睜開,睡夢中被纏的心煩,很不耐煩的一揮手,“你煩不煩?”

手捧在林路悠舉著碗的腕子上,林路悠的手一抖,湯不偏不倚的澆了他一手背,疼痛瞬間湧上來,激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碗沒扔,沒撒在陸顯身上,但陸顯依然睡著。

這樣叫不醒他,如果把湯潑在陸顯身上,他就會醒。隻不過陸顯會更生氣,暴躁一整天不上床,還會讓他換了床單後不許進房間。

林路悠看了看少了一半的湯,沉默了會,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他端著湯重新下了樓,沒什麼表情的回到了廚房,把碗裏連帶著鍋裏的湯全都倒進了水池裏,然後看著它們消失在了下水道。

他從冰箱裏挖出來了一些冰包好,又將臥室地上的湯漬清理幹淨,輕輕帶上門,進了書房。

說是書房也不算是,這隻是後來他單獨收拾出來的一個辦公間,裏麵是他工作要用的工具台,還有靠牆一排桌上的兩台電腦,以及其他的儀器。

陸顯平時不會進這間屋子,可能他都不知道這個屋裏都有什麼。

林路悠腳步不停,走到電腦桌旁邊的牆上,那裏掛了一份日曆,上麵的月份顯示的是二月。

今天是二月十日,他和陸顯結婚是在二月十五號元宵節那天,前一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

沒幾天了。

林路悠的目光落在了十五號之後的那一排日期上,注視著上麵很多格子裏重複著的兩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

離婚?

離婚前,好歹還能過最後兩個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