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張添之事還在進一步調查,暫時也隻能先等待調查結果,其餘畫像上的幾人後來均被排除在可疑範圍之外,目標鎖定在李旦張添他們二人身上。
沈清墨頭部的傷已大好,整日作為逯杭的貼身婢女有忙不完的事,明明以前也沒有這貼身婢女在身旁伺候著,怎麼現在就這麼多事情讓她做呢?
這一日,逯杭說想要吃糖炒栗子,她遣了人出府剛把栗子買回來,倒入盤中正準備給他端去書房,正好碰見仲理從外麵回來,沈清墨雙手端著圓盤微福了福身,仲理衝她笑笑,看了眼她手中端著的糖炒栗子問道:“檸樂姑娘這是要給大人送去嗎?”
“正是。”沈清墨道。
“這糖炒栗子可是高記那家糖炒桂花栗?”
沈清墨點點頭回道:“沒錯,正是高記。”
仲理臉上略微有些驚訝,看了她一眼問道:“可是大人吩咐你去買的這家?”
沈清墨覺察出仲理有些異樣卻還是如實回道:“不是,是我遣人出去買的,可是這栗子有什麼問題嗎?”
仲理道:“這倒不是,隻是我記得從前大人向來不怎麼喜歡吃栗子的。”
沈清墨端著圓盤的手僵了僵,她倒是不清楚逯杭喜不喜歡吃栗子,今兒個吩咐她去買,也沒交代其他的,她便理所當然的習慣性讓人去買了她從前最愛吃的高記糖炒桂花栗。
仲理又道:“興許是我記錯了,檸樂姑娘莫記在心裏。”
兩人說著話便來到了書房,仲理往旁邊挪了一步,微低了低頭道:“檸樂姑娘請。”
沈清墨微笑著衝他輕點了下頭,也不多加客套,便先踏進了書房,仲理略微停頓也跟著走了進去。
逯杭坐在桌旁拿著一本折子看著,聽見聲響抬起頭見是沈清墨來了,合上折子輕放在桌上,慵懶的向後倚靠在竹椅上問道:“都快晌午了,怎麼才來?”
沈清墨捧著圓盤走上前將糖炒栗子放到桌邊,回道:“這栗子是叫人現去買的,就晚了些時候過來。”
逯杭看向她,嘴角勾了勾笑道:“我還當是你偷懶故意不願意過來侍奉。”
沈清墨雙手交疊自然垂放在身前,微微低下頭回道:“沒有的事,大人可不能冤枉奴婢啊。”
逯杭低笑一聲,視線越過她看向她身後走進來的仲理,斂了斂神色問道:“可有眉目?”
仲理在桌案前站定,先是低下頭朝逯杭做了一禮,而後回道:“這些日子屬下一直派人暗中跟著張添,發現他跟西泉湖清樂船坊的王紫溢姑娘來往甚密。”
逯杭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說,仲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拘謹了,我又沒罰你。”
“是。”仲理抓了抓頭發有些拘謹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繼續道:“這清樂船坊的王紫溢姑娘是個瘦馬,張添對她情有獨鍾,時常買金首飾來討好於她,並幾次拿錢來欲替她贖身,奈何這清樂船坊的瘦馬最是有名,所以贖身所需銀兩也很高,張添目前還沒有能力替她贖身。”
逯杭手撐在下巴上一邊聽著一邊看似無意的將那盤糖炒栗子朝沈清墨那邊推近了些。
沈清墨本就站的離逯杭比較近,且這栗子的陣陣香味時不時的就飄進鼻子,從前她就很喜歡吃這家的糖炒栗子,自從被毒害到重生以來,她還從未吃過這栗子,光是聞見味道,就很想吃。可是畢竟是逯杭的貼身婢女,她終是沒這個膽量伸手去拿栗子吃。
這會兒又見逯杭將栗子朝她這邊推了推,香味更是撲鼻,沈清墨詫異的望了眼逯杭,見他正專注的聽仲理說話,視線又回到了那盤栗子上,她吸吸鼻子,真的好想吃啊!
這邊逯杭聽仲理說完,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且派人再暗中盯著他。”
仲理從椅子上站起來,抱拳道:“是,屬下這就繼續派人盯著。”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就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逯杭道。
仲理斂了神色嚴肅道:“屬下不辛苦,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多謝主子關心,屬下告退。”
待仲理走後,逯杭回過頭來看沈清墨,見她盯著栗子一臉糾結,忍不住笑了,道:“口水都流出來了。”
沈清墨聽他這麼一說,忙收回視線不再看栗子。
“還挺機靈,沒上當。”逯杭看著她心情似乎很好,沈清墨瞪他一眼,撇嘴道:“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上當嗎?我可是從來不會流口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