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吉辛扣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子仍舊不住的掙紮,沈清墨注意到王紫溢,她一臉焦急的緊緊盯著地上的男人,雙手將攥在手心的絲帕都要扯出了褶皺。
沈清墨收回看向王紫溢的目光,轉而看向地上的男人,這人八成就是張添了吧。
果然,逯杭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張口就點明了他的身份:“張添,你考慮清楚,是主動跟我走,還是讓我把你扔出去扔到那群追殺你的人麵前。”
張添身子抖了兩下,驚恐的抬起頭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天他一直在被一群黑衣蒙麵人追殺,東躲西藏哪到裏都有可能被發現,有家不能回,有路不能走,索性冒著風險半夜跳下水遊到了船坊,在王紫溢的幫助下,扮作了傳菜小廝,一直混跡在船坊中。
逯杭道:“我們是誰不重要,但跟我走,你不會有性命之憂,甚至……”
他頓了頓,看向張添,“我還會保你性命,若你的價值夠大,說不定還能幫你贖出王姑娘,讓你們兩人雙宿雙飛也說不定呢。”
“此話當真?”張添不太相信,盯著逯杭就問,“我能有什麼價值?”
逯杭笑道:“價值嗎,那得看你自己願意配合到什麼程度了。”
張添咽了咽唾沫,又看了眼王紫溢,心裏已然有些搖擺不定,成天過著這種東躲西藏永無寧日的日子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如今有人說能保他性命甚至還能許他這些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豁出去試上一試也總比在這坐以待斃的好。
“好,我答應跟你走。”張添眼神堅定的看向逯杭,“你許諾的事情也得說到做到。”
“沒問題。”逯杭低笑一聲,抬手揚了揚,吉辛鬆開按住張添的手,張添一得了解脫便掙紮著直起了身子,衝王紫溢微微點了點頭,讓她放心。
“吉辛,帶他離開。”
逯杭接著轉向王紫溢,“王姑娘,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王紫溢朝張添離去的方向望了眼,答道:“奴家定當配合公子,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會泄露出去,隻求公子保張哥平安。”
直到離開清樂船坊回到逯府,沈清墨也沒能等來逯杭一個解釋。終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沈清墨上前一步轉過身攔住逯杭,“你就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逯杭挑眉看她,臉上竟有些詫異:“解釋什麼?”
“行!您是主子,您不必解釋。”沈清墨恨恨地瞪了逯杭一眼,扭頭就要回小屋去。
踏進小屋就準備關上門,誰知逯杭竟也跟了進來,一腳已經踏進了門檻,沈清墨氣不過,伸手攔他,“你做什麼,這是我的屋子,夜深了,大人請回吧。”
這般不敬主子,逯杭倒也沒生氣,直接越過她就把另一隻腳也邁進了屋子,抬眼打量著屋裏。
“你!”直接被逯杭無視了,沈清墨繞到他前麵,仰頭問他:“大人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逯杭嘴角含著笑意坐到她屋裏的桌邊,桌上擺著一盤點心,他自然的拿起一塊就咬了一口,細細品嚐一番後竟還點了點頭表示讚許,沈清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送給他,開始下逐客令,“大人請回吧,奴婢今日陪大人奔波了一天,很是乏了。”
“好好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要再不走,你得在心裏罵我千百回了。”逯杭低笑著從桌旁站起身,煞有介事的看了她幾眼,轉身準備離去,走到門邊時腳下頓了頓,解釋道:“其實今天不是有意要瞞你,隻是誤打誤撞逮著了他,並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會藏在船坊中。”
沈清墨看向他的背影,問道:“你是怎麼認出他的?”
逯杭轉過身看向她,回道:“吉辛前幾日傳訊給我,他派去盯著船坊的人發現傳菜的小廝裏,有一個人很奇怪,別人都是掙著搶著想要站在傳菜隊伍的前麵,而他卻永遠躲在最後,恨不得將自己隱在黑暗中不被發現,像是在躲避什麼。”
“第一批派去船坊的暗衛被劫殺了,根據回報回來的消息,船坊中有黑衣蒙麵人躲在暗處,多半也是衝著張添而來,所以後來派去的人謹慎了許多,扮成了客人的模樣,指名道姓要包下王紫溢,接連包了好幾天都沒見到張添有出現在船坊附近的跡象,而王紫溢也並無任何情郎失蹤的悲傷,我這才大膽猜測,張添會不會人根本就在船坊中,所以今日才會去船坊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