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主說到底是公主,哪裏會是很普通人就能輕易走進她心裏的。
高貴的世家和優渥的教育環境,生來便是別人終點的大家族,可不會教出來個傻子。
天生高傲的公主,自然美的像天鵝。
林柔被薄輕語這麼一說,突然心裏湧出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她嘴唇抿了抿,再看向薄輕語的眼神都是複雜冷冽的。
她的話,讓她很不舒服。
憑什麼她活的肆意張揚,無拘無束,而她卻活的這麼累?
連帶著喜歡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代梟回頭輕聲的朝著林柔說了句:“別跟她計較,她還小。”
二十歲的人了,都出社會了,還小。
她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活的那麼狼狽不堪了。
十幾歲的時候,因為生活窘迫,交不起學費,她不得不先輟學,去工廠工作,還差點被廠長強暴。
誰又對她說過,那時候她還小?
人比人,真的要比死人的。
林柔嘴角微僵,還是溫柔的笑了起來:“不會的,我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生氣呢。”
林柔挽起代梟的胳膊,聲音柔又弱:“代梟,你放心吧,我會拿她當妹妹看的。”
“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她一臉期盼的看著他,眼神單純又善良,滿滿的幸福感。
代梟微蹙眉:“再等等。”
他加了一句:“戶口本被我媽藏起來了。”
林柔臉色頓時就僵硬了起來,她想起那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微微有些忌憚。
代梟的母親是個手段高明,很強的女強人,黑白兩道幾乎都要對她恭敬幾分。
她眼神很淩厲,嘴裏的話幾乎是一針見血,次次能紮得生痛。
林柔經曆過,那一次,她幾乎是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被代梟的母親貶的一文不值。
她是從鄉下走進大城市的,在代梟的母親麵前,她能一手捏死她,輕而易舉的。
林柔想起代梟母親那張臉,背脊都是發寒的,代梟的母親眼神很犀利,仿佛輕而易舉就能看透她的內心。
她對那個女人很畏懼。
林柔看見安錦的第一眼,就仿佛從她身上看見了幾分代梟母親的影子。
說來嘲諷,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代梟的母親叫什麼,代梟很少跟她提家人,她也沒那個勇氣問。
而他母親見她,幾乎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從來不善待她。
林柔輕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嗯,我相信你。”
小女人般柔弱無骨的依附在了代梟身上。
薄輕語帶著夏盛銘去醫務室拿藥,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輕語?”
薄輕語趕忙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來人叫了聲:“代媽媽,你怎麼在這裏?”
夏盛銘微微愣了愣。
她怎麼哭了?
來人是代梟的母親,叫南宮妃,大概二十五來歲,保養的很好,四十多歲的模樣,看著還像個姑娘家。
女人眉眼精致,皮膚雪白,一雙淩厲的眼神掃向夏盛銘,帶著幾分審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