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陰沉的可怕,聲音也帶著尖銳的針對,甚至有一些尖酸刻薄了。
簡深的手微微一頓,長長的睫毛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說的沒錯,有時候他連自己都認不清自己的本質了。
他就是一個虛偽的人。
虛偽的不能再虛偽的人。
“四年前,你知不知道我的新聞?”傅斯年陰鷙的看著他,菲薄的唇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他就這麼看著他,不輕易放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
簡深整個人徹底的僵硬住了。
他緊緊的抿著唇,好半天沒有說話,他欲動著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四麵年前嘛?
他還在治病,他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他想好起來,想徹底的好起來,所以他接受了治療。
他也看見了那個新聞。
然後他病重了。
他回不了國,也見不了任何人。
他甚至整天整夜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他腦海中全是那副肮髒的畫麵,一會兒閃過傅斯年的臉,一會兒浮現出慕雪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
一會兒是他們親密的挽在一起的畫麵,畫麵再一轉,是那個小破屋,是那個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小破屋。
那些該死的人都死了,可他忘不掉,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就像噩夢一樣纏繞著他,很多個晚上他都是被噩夢驚嚇醒的,醒來的時候他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就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他沒辦法好起來了,這樣糟糕的自己,讓他怎麼麵對別人。
簡深非常虛弱無力地苦笑了一下:“知道。”
他沒有說謊。
他知道他們當時那個緋聞。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在國外的熱搜上麵掛了一個星期,就算他不知道不上網,也有的是人將消息傳到他的耳朵裏麵。
傅斯年聽到這話渾身都濺滿了戾氣,他的眼神徹底的陰沉了起來,陰森恐怖而又可怕。
他知道!
但他卻沒有回國!
傅斯年感覺自己體內像有一股洪荒之力要爆發出來,他捏著手中的紅酒杯,硬生生的將它捏碎了!
“硄,哢嚓”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是一點淡淡的血腥味,紅酒濺了他一手,直接掩蓋了他被劃傷的傷口。
玻璃渣直接紮進了他的手裏麵。
聽到這聲音,簡深睫毛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就連身子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現在的傅斯年,就像一頭處在憤怒中的獅子,誰招惹它!它咬誰!
容也小公舉整個人嚇得都打起了哆嗦,他現在心裏麵無比的後悔,為什麼要玩這個恐怖的遊戲。
他才剛滿18歲啊,天呐,他該不會要英年早逝了吧?
容也小公舉覺得自己的心髒承受能力實在是接受不了了,趕緊結束吧,他不玩了!
可這場遊戲不是他叫開始就開始,不是它說結束就能結束的,控製權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薄輕語是直接被嚇的輕呼了起來,她看著傅斯年那雙流血的手,玻璃渣直接紮進了他的手心裏麵,看了都會讓人覺得特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