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梧桐樹的枝丫互相交錯,泛著碧綠色的藍,夏天的蟬鳴聲在耳畔響起。
天空很遠,風帶著初冬的寒意。
從遙遠的地方吹了過來。
他又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伴隨著一股血腥味。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安寧。
代梟,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他們又要分開了,這一次不知又會是多久,還有沒有重逢的一天。
大概不會有了。
如果再見麵,她還會記得自己生命中曾經擁有過這個人嘛?
還記的,自己來過,也曾經參與過她的人生嘛?
那些拚命壓抑著感情,被他深藏心底,永見不得光日。
相識了十八年,她喜歡自己喜歡了十一年,他逃避了這麼多年。
自以為是的對她的好,卻從來都是往她心口插刀子。
代梟回憶往生,好像每一次做出來的決定,都讓她哭了。
那麼……
既然可以重來。
故事的源頭,就應該扼殺在搖籃中。
既已知道結局,那就不要再上演這麼一出悲劇了。
代梟,你不要怨,這是你以後該走的人生。
“哥哥,哥哥,以後輕語還能再見到你嘛?”小丫頭扯了扯他的衣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代梟胸口一窒,積壓的太多的感情要把他給吞沒了。
“哥哥以後不能見你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角,將她零碎的發絲理在了腦後。
小丫頭不明白,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為什麼?”
“因為,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去個很遠的地方。”代梟笑了笑。
“輕語。”
“答應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要做醫生,好不好?”
小輕語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嗯,知道了。”
“我可怕做醫生了,我怕血,上次去醫院打針,我就哭了。”
“那個護士姐姐好可怕。”
代梟胸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她不喜歡當醫生,原來她不喜歡的。
為什麼一定要去那?
“好,這輩子,不當醫生。”他眼眶澀澀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哥哥,你為什麼戴著麵具?”小輕語伸手撫在他的麵具上,眼眶驀然一下紅了:“哥哥,謝謝你哄輕語。”
小輕語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哥哥,心裏麵莫名的有些傷心,她知道,以後肯定見不到了。
但她不能自私,哥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哥哥。”
“嗯。”
“以後你有空,記得來看我啊。”
“輕語喜歡你。”小丫頭在他懷裏笑著說。
代梟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好。”
“輕語,輕語。”
前廳傳來薄爸爸的聲音,代梟站起身,牽著她:“輕語,去找你爸爸吧。”
小輕語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容明媚又燦爛:“哥哥,再見。”
代梟看著她的身影:“再見。”
“爸爸,爸爸。”
“小丫頭片子,又躲起來哭了?”
“爸爸,剛才遇見個哥哥。”
“他哄我哎,我就不哭了。”
“怎麼不叫哥哥來?”
“啊,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