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大少年？！’
中年文士開始認真端詳李昊，眼中有神，英武勇烈，特別是張口就要送他五百戰馬，讓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淺淡弧度。
“聽說有一筆大生意要與我做，所以我便急匆匆的趕來，倒也不用談何補償……”
李昊隻是幹笑著不說話, 他可不會真信了對方的鬼話，對方看著就是個文化人，而有文化的人大多喜歡彎彎繞繞。
不如馬賊來的爽利！
果不其然就聽此人繼續說道：
“不過既然當家執意想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接著就見中年文士似笑非笑，再次看向了蓄勢待發的馬賊，聲音略顯驚歎的道：“既然是要做生意, 總要讓我知道一下，跟我做生意的到底是什麼人吧？”
既然對方沒有動手, 那麼李昊也沒有主動挑起爭端的想法, 示意其餘馬賊不要緊張，旋即他就隨口開始鬼扯。
“先生不知，我們都是涼州人，一直遵紀守法的過日子，結果後來狼族南下開始被迫流亡，無奈之下就隻能聚起來抵抗狼族……”
“然後就搶到了刀，搶到了馬，可就是沒搶到多少糧食，現在隻能賣掉戰馬換取糧食，要是先生看上這些戰馬就一並買了吧。”
大多馬賊都是一臉感同身受，唯有趙老大等少數馬賊，此時他們心中感受其實相當微妙。
他們一直劫掠過往商隊，什麼時候遵紀守法過了？
中年文士心中無語, 李昊的話聽上去似乎是合情合理, 不過推敲一下就會發現漏洞很多。
光是凶煞之氣就沒辦法解釋，沒有軍中戰陣傳承，武夫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勁力外放。
流民可以做到全員一境武夫？
沒有戰陣就能形成凶煞之氣？
可要說是邊軍潰卒, 他們用的不是製式長刀而是狼族彎刀……
邊軍不邊軍，狼族不狼族。
這才是真正讓他疑惑的地方。
‘看來是沒辦法從這小子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了……’
於是他也懶得追究，決定等到戰馬到手以後再做調查。
“原來都是涼州百姓，既然如此你們的馬我都要了，不過先告訴我你們想賣什麼價格？”
李昊突然瞪大眼睛，對方不會真的信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既然如此的話，李昊說道：
“之前送了先生五百戰馬，還有一千戰馬可以用做買賣，這些戰馬每匹售賣二十五金……”
這些戰馬自然不是頂級戰馬，畢竟他們主人隻是狼族遊騎，一般都在三十金左右，李昊還是做出了一定讓步。
就算李昊已經讓步，中年文士還是嘴角微抽，一匹馬二十五金，一千匹馬就是二萬五千金，這些錢都夠他購買五千戰馬了。
要是朝廷真給了足夠的錢財，他也不用靠這種手段購買戰馬了，隻要錢給到位，天南地北想要多少戰馬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現在關中商人見他都躲，外地也再沒有一匹戰馬流入關中，即便這是為了組建騎兵對抗狼族。
朝廷啊……
中年文士心中感慨，同時嘴上卻是平靜開口：“貴了……”
李昊再度打量一遍中年文士，這相貌，這氣質，這實力……還以為可以得到公正對待，果然天下烏鴉都是黑的一般無二。
“要不二十四金……”
“貴了……”
“那二十三金……”
“貴了……”
“二十二金，最後讓步……”
“貴了……”
“二十一金，不能再讓了……”
“貴了……”
“先生，這可就不好辦了。”
李昊麵無表情，這個價格再讓就真是賤賣了，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想要購買戰馬，從始至終都是隻想強搶戰馬而已。